第五十七章 你们信或不信
时值夏天，殿内却是起了异像。
以苏冰为中心，在大殿中蔓延，同时伴随着风雪呼啸的声音。
她体内的妖丹疯转，头顶上，一根巨型冰锥瞬息形成。
苏千惊呼道：“小冰，你干什么？！”
苏冰眼神犀利而冰寒，说道：“姐，对不起，你别怪马爷，今晚这个圈套是我想出来的。”
“是你？”苏千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为什么？”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苏千自己也知道。
“因为，姐姐想一心保护东宁的妖族啊，而我作为妹妹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也不能看到你受伤害！我承认，白泽很厉害，姐姐不用怕，现在他逃不掉，马上他就得死！”
苏冰说完，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
苏千看到后脱口而出：“梵花印？！你疯了？！”
手印落成的时候，苏冰那一头的乌黑短发迅速变成银白的颜色，脸上神情更是苍老了许多。
她喃喃说着，只有她和苏千能听到：“我知道，奶奶说过这个梵花印是我们花妖时代流传保命用的印诀，非到紧急关头不能用，因为会耗尽用印者的一身妖力。但姐姐，现在就是紧急关头啊，奶奶还说过，这个印诀，如果要保护一生所爱而一定要用，那就要绝不后悔地用。”
“现在，就是要保护你啊！其实，我没姐姐的愿望那么伟大，一心想要保护东宁的妖族，我的愿望很小，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苏千听到这里已是眼眶通红，但她不赞同妹妹的做法，她挡在苏冰面前，喝道：
“住手！你这样做跟推同类去死有什么区别！我是要保护妖族！不是以死换生，不是一命换一命！”
苏冰坚决道：“姐，你错了，是用他的一命换东宁全部妖族的性命！这样也算是他为妖族牺牲！”
说完，她瞟了一眼马山，后者领会，在苏千的脖子后方迅速贴了一张符咒，口中默念：
“镇！”
苏千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感觉全身无力，马山迅速将苏千抱到一旁。
苏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眼中泛着泪花哽咽说道：“你这五百年修为得来不易，现在妖境初成，妖丹也有了，你知不知道用了之后，所有的路要重来一遍！而且这样过度预支妖力，损了根基，即使你重新来过也会进境缓慢，你住手，我们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苏冰惨然一笑看向姐姐：“别的办法？......若是有，那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不会被猎妖门杀害，我们和他们抗争了多久，有哪次是胜出的？不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同伴死去？我们打不过他们的。现在只能苟且自保......”
苏冰擦去脸上流出而又马上结冰的泪水，看回白泽，眼神坚毅道：
“白泽，对不起了，但你不得不死。”
被限制了自由的白泽停止了挣扎，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你先停一停，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到你们，不但会保住你们，还会将那所谓的猎妖门连根拔起，让天下妖族恢复自由。你们还要杀我吗？”
苏冰一愣，随即嘴角含笑说道：“你虽然怕死，但是也不要编造一个这么荒诞的理由啊...”
祈汼老爷也开口道：“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是你连妖力都没法动用，光凭这副妖身也反抗猎妖门，还想连根拔起，小子，我劝你别做梦了！”
“......”白泽低头，喃喃道：“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的可以做到的啊，我以前没法保护你们，现在我来了，妖族也该复兴了......”
他最后说的话，细弱蚊蝇，能听得见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体内的妖丹和白妖。
苏冰见白泽无话可说，也就叹了口气，手印结成一个梵花的形状，整个人的气息徒然一变，周身刮起一阵冰寒罡风，皮衣猎猎，短发飘舞，精美绝伦的脸上杀气十足。
苏冰爆发出比刚才强悍数十倍的妖气，冲撞着马山的灵阵，蓝光爆舞。
马山一边要稳住苏千，一边抵抗着苏冰的妖气，倍感吃力，唯有咬牙忍受，他的两个鼻孔都流出了鲜血......
“马爷，坚持住！”苏冰喝道，头顶的上的冰锥蓄势已久，源源不断的蓝色光芒从冰锥中爆发出来，苏冰意念一动，冰锥瞄准了白泽的眉心破空而去，速度之快连空气都丝丝裂缝。
只是到了白泽眉心一寸的地方，势如破竹的冰锥被凌空出现的一个白色巨爪抓住。
巨爪之上，布满龙鳞，每一根的爪指都有一个人的身高这么长。
巨爪出现的那一刻，在场的妖物都感到一股至上的威压！
赤鬃灰熊再也拉不住白泽的手，只能单膝跪地，整个身子簌簌发抖。
青金锦鲤的金光绳索消散不见，头痛欲裂，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水生黑蛇化为老妇的模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的胸口旁边有一个血洞，贯穿身体。
但是紧挨着心脏，差一点就穿心而过。
老妇大口喘气，说不出一句话。
苏冰再也无力控制冰锥，而是不得不弯下腰，但是双腿始终不肯弯曲，她抬眼看着白泽，满眼惊骇：
“怎么可能，难道，难道你的本体是龙？”
白泽也是疑惑，刚才他本是想用妖气化作本体截住冰锥，同时也想用本体告诉在场的妖，他白泽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逃走的妖祖，不顾妖族生死的妖祖。
此时，白泽体内的妖丹传出苍老的声音与白泽意念相通：
“你的本体，现在还不是出来的时候，以你现在的境界，对付一般的妖鬼，或是修道之人是没什么问题，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妖灵境，这个世界虽然灵气匮乏，但既然这些妖物都能修炼，说明其他的也可以。东宁只是一座小小的城市，你保不准外面还有修道的高人或者更高等级的妖物、鬼物存在。到时候你还能说你是那高高在上的妖祖吗？还能信誓旦旦复兴妖族吗？”
白泽无言以对，许久之后才说道：“谢了，我会一步步来，但这个猎妖门，我必定将它踏平！”
苍老声音促狭道：“嘿嘿，我没说不可以啊。”
巨爪消散，冰锥破碎，大殿之内罡风也停止了肆虐，恢复了平静。
白泽没有正面回答苏冰的问题，大殿之内回荡着白泽富有威严的声音：
“现在，我说能保住你们，信或不信？”
半晌，大殿之内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白泽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倒是躺在地上的黑婆开口：
“我...相...信。”
祈汼老头道：“黑婆，可是他刚才对你......”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没有想要杀我，是故意避开我的心脏......”
当下，祈汼老头犹豫片刻，随即坚定道：
“我相信！”
灵雀李小乙也开口道：“我相信。”
夏折时在巨爪撤去的时候她不再头痛，挣扎着单膝跪地，说道：
“我相信！”
“我也相信。”苏冰精致的双眸中，不再对白泽有半分怀疑，有切身体会的她终于知道白泽的实力有多强，如果刚才她没有认错的话，那确实是一个龙爪。
那白泽的本体就是一条龙了，那是所有妖物中，最尊贵最有实力的存在！
白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还抓住苏千不放的马山，一步步走了过来。
马山放开了苏千，撤去她背后的符箓禁制，将小豆子护在一旁，故作轻松，实则一步步倒退，直到背后抵在神台，才悻悻然说道：
“大兄弟，你有这实力早说嘛，我们这大半夜的，闹得这一出不浪费时间么...你要找猎妖门你先忙，记住要加油啊......”
说到后面，马山有点语无伦次。这是他生平所见，最强的妖了，而且在场的除了他和小豆子两个是人类，其他的都是妖物，白泽说得很清楚，他要保的是妖啊，自己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一个想要杀了对方的帮凶，白泽发起狠来，自己就是一死。
苏千看出马山的窘迫，为他辩护道：“白泽，你别怪马爷，他的本意也是为了妖族着想。”
白泽笑道：“这个我知道，我不会杀他，我要杀的是这个......出来吧，看戏也看够了吧。”
只见白泽抬手指了指马山背后的神台，那里本来空无一物，但被白泽一指之后，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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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苏冰为中心，在大殿中蔓延，同时伴随着风雪呼啸的声音。
她体内的妖丹疯转，头顶上，一根巨型冰锥瞬息形成。
苏千惊呼道：“小冰，你干什么？！”
苏冰眼神犀利而冰寒，说道：“姐，对不起，你别怪马爷，今晚这个圈套是我想出来的。”
“是你？”苏千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为什么？”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苏千自己也知道。
“因为，姐姐想一心保护东宁的妖族啊，而我作为妹妹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也不能看到你受伤害！我承认，白泽很厉害，姐姐不用怕，现在他逃不掉，马上他就得死！”
苏冰说完，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
苏千看到后脱口而出：“梵花印？！你疯了？！”
手印落成的时候，苏冰那一头的乌黑短发迅速变成银白的颜色，脸上神情更是苍老了许多。
她喃喃说着，只有她和苏千能听到：“我知道，奶奶说过这个梵花印是我们花妖时代流传保命用的印诀，非到紧急关头不能用，因为会耗尽用印者的一身妖力。但姐姐，现在就是紧急关头啊，奶奶还说过，这个印诀，如果要保护一生所爱而一定要用，那就要绝不后悔地用。”
“现在，就是要保护你啊！其实，我没姐姐的愿望那么伟大，一心想要保护东宁的妖族，我的愿望很小，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苏千听到这里已是眼眶通红，但她不赞同妹妹的做法，她挡在苏冰面前，喝道：
“住手！你这样做跟推同类去死有什么区别！我是要保护妖族！不是以死换生，不是一命换一命！”
苏冰坚决道：“姐，你错了，是用他的一命换东宁全部妖族的性命！这样也算是他为妖族牺牲！”
说完，她瞟了一眼马山，后者领会，在苏千的脖子后方迅速贴了一张符咒，口中默念：
“镇！”
苏千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感觉全身无力，马山迅速将苏千抱到一旁。
苏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眼中泛着泪花哽咽说道：“你这五百年修为得来不易，现在妖境初成，妖丹也有了，你知不知道用了之后，所有的路要重来一遍！而且这样过度预支妖力，损了根基，即使你重新来过也会进境缓慢，你住手，我们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苏冰惨然一笑看向姐姐：“别的办法？......若是有，那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不会被猎妖门杀害，我们和他们抗争了多久，有哪次是胜出的？不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同伴死去？我们打不过他们的。现在只能苟且自保......”
苏冰擦去脸上流出而又马上结冰的泪水，看回白泽，眼神坚毅道：
“白泽，对不起了，但你不得不死。”
被限制了自由的白泽停止了挣扎，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你先停一停，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到你们，不但会保住你们，还会将那所谓的猎妖门连根拔起，让天下妖族恢复自由。你们还要杀我吗？”
苏冰一愣，随即嘴角含笑说道：“你虽然怕死，但是也不要编造一个这么荒诞的理由啊...”
祈汼老爷也开口道：“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是你连妖力都没法动用，光凭这副妖身也反抗猎妖门，还想连根拔起，小子，我劝你别做梦了！”
“......”白泽低头，喃喃道：“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的可以做到的啊，我以前没法保护你们，现在我来了，妖族也该复兴了......”
他最后说的话，细弱蚊蝇，能听得见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体内的妖丹和白妖。
苏冰见白泽无话可说，也就叹了口气，手印结成一个梵花的形状，整个人的气息徒然一变，周身刮起一阵冰寒罡风，皮衣猎猎，短发飘舞，精美绝伦的脸上杀气十足。
苏冰爆发出比刚才强悍数十倍的妖气，冲撞着马山的灵阵，蓝光爆舞。
马山一边要稳住苏千，一边抵抗着苏冰的妖气，倍感吃力，唯有咬牙忍受，他的两个鼻孔都流出了鲜血......
“马爷，坚持住！”苏冰喝道，头顶的上的冰锥蓄势已久，源源不断的蓝色光芒从冰锥中爆发出来，苏冰意念一动，冰锥瞄准了白泽的眉心破空而去，速度之快连空气都丝丝裂缝。
只是到了白泽眉心一寸的地方，势如破竹的冰锥被凌空出现的一个白色巨爪抓住。
巨爪之上，布满龙鳞，每一根的爪指都有一个人的身高这么长。
巨爪出现的那一刻，在场的妖物都感到一股至上的威压！
赤鬃灰熊再也拉不住白泽的手，只能单膝跪地，整个身子簌簌发抖。
青金锦鲤的金光绳索消散不见，头痛欲裂，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水生黑蛇化为老妇的模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的胸口旁边有一个血洞，贯穿身体。
但是紧挨着心脏，差一点就穿心而过。
老妇大口喘气，说不出一句话。
苏冰再也无力控制冰锥，而是不得不弯下腰，但是双腿始终不肯弯曲，她抬眼看着白泽，满眼惊骇：
“怎么可能，难道，难道你的本体是龙？”
白泽也是疑惑，刚才他本是想用妖气化作本体截住冰锥，同时也想用本体告诉在场的妖，他白泽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逃走的妖祖，不顾妖族生死的妖祖。
此时，白泽体内的妖丹传出苍老的声音与白泽意念相通：
“你的本体，现在还不是出来的时候，以你现在的境界，对付一般的妖鬼，或是修道之人是没什么问题，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妖灵境，这个世界虽然灵气匮乏，但既然这些妖物都能修炼，说明其他的也可以。东宁只是一座小小的城市，你保不准外面还有修道的高人或者更高等级的妖物、鬼物存在。到时候你还能说你是那高高在上的妖祖吗？还能信誓旦旦复兴妖族吗？”
白泽无言以对，许久之后才说道：“谢了，我会一步步来，但这个猎妖门，我必定将它踏平！”
苍老声音促狭道：“嘿嘿，我没说不可以啊。”
巨爪消散，冰锥破碎，大殿之内罡风也停止了肆虐，恢复了平静。
白泽没有正面回答苏冰的问题，大殿之内回荡着白泽富有威严的声音：
“现在，我说能保住你们，信或不信？”
半晌，大殿之内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白泽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倒是躺在地上的黑婆开口：
“我...相...信。”
祈汼老头道：“黑婆，可是他刚才对你......”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没有想要杀我，是故意避开我的心脏......”
当下，祈汼老头犹豫片刻，随即坚定道：
“我相信！”
灵雀李小乙也开口道：“我相信。”
夏折时在巨爪撤去的时候她不再头痛，挣扎着单膝跪地，说道：
“我相信！”
“我也相信。”苏冰精致的双眸中，不再对白泽有半分怀疑，有切身体会的她终于知道白泽的实力有多强，如果刚才她没有认错的话，那确实是一个龙爪。
那白泽的本体就是一条龙了，那是所有妖物中，最尊贵最有实力的存在！
白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还抓住苏千不放的马山，一步步走了过来。
马山放开了苏千，撤去她背后的符箓禁制，将小豆子护在一旁，故作轻松，实则一步步倒退，直到背后抵在神台，才悻悻然说道：
“大兄弟，你有这实力早说嘛，我们这大半夜的，闹得这一出不浪费时间么...你要找猎妖门你先忙，记住要加油啊......”
说到后面，马山有点语无伦次。这是他生平所见，最强的妖了，而且在场的除了他和小豆子两个是人类，其他的都是妖物，白泽说得很清楚，他要保的是妖啊，自己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一个想要杀了对方的帮凶，白泽发起狠来，自己就是一死。
苏千看出马山的窘迫，为他辩护道：“白泽，你别怪马爷，他的本意也是为了妖族着想。”
白泽笑道：“这个我知道，我不会杀他，我要杀的是这个......出来吧，看戏也看够了吧。”
只见白泽抬手指了指马山背后的神台，那里本来空无一物，但被白泽一指之后，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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