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面谈
买好要送给刘棉的东西和一些日用品，唐艾就去了医院，钱芊芊也去了医院看了姥姥和乖乖趴在医院长椅上写作业的唐远才回学校。
唐艾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一半给姥姥，一半给写完作业的唐远。
“姥姥，医生说你的病这几天调养的特别好，症状也不像以往一样在逐渐加重。姥姥，继续这样保持下去，等找到肾源，做个手术就可以痊愈了。”
姥姥将苹果递给照顾了她一个月的护工，“她蒋姨，先别忙了，吃个苹果。”
蒋护工看看唐艾又看看姥姥才为难的接过。
“远远跟你蒋阿姨在外面玩一会儿，姥姥有话给你姐姐说。”
唐艾将削的苹果皮放到垃圾桶里，将水果刀擦好放进抽屉里，等着蒋阿姨关好门。唐艾知道，护工来的时候，这一天她就逃不过。不过无所谓了，唐艾低着头搓搓纤长的几根手指，她自认对的起姥姥。
“自小蒋来了之后，我一直想找你谈谈，但是那一阵远远生病，你又一直避而不见。今天正好你在，我们两个好好的谈谈。”
看唐艾低头不语，姥姥又道：“你哪来的钱给我请的护工，你又哪来的钱给唐远换的学校？”
唐艾低着头缩在椅子上，整个人小小的一团，瘦弱的肩膀上仿佛有千钧之力，在将她往下压。她苟延残喘，无处藏身。
唐艾自小就不是很爱说话，此时亦然。
姥姥见唐艾不说话，又见唐艾最近这一番作为不由的有些心伤：“你姥爷出自书香门第，自小家风良好，骨子里十分的清高。你娘也高雅聪慧，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而你是怎么做的？”
“姥姥，我做什么了？”唐艾终于倔强的抬起头看着姥姥：“我费尽心思给您治病是我的错？我想给唐远一个好的读书环境也是我的错？姥姥，您一个劲的想去找我姥爷找我娘，你就没有想过我孤零零的无依无靠的在这个世界上？你当初收养唐远时，你只念着你们唐家终于有后了，您就没有想过，您有一天突然发生意外，我一个还没出过社会的小姑娘，带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过活？”
唐艾吼的嘶声力竭，心中多年的悲愤一吼而出，吼的姥姥怔怔的坐在床上。
轻轻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唐艾平静的说：“姥姥，其实你有时候真的自私，真的。我先走了，这几天您让蒋阿姨好好照顾您，我就不来了，我们都需要好好平静平静。不过姥姥，不论我付出什么，我一定会让你陪着我。”
唐家人历来执着，不管是她姥爷她娘，还是她。可是姥姥还是不忍心，不忍心她像她娘一样一条路走到黑，然后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尿毒症晚期是不治之症。”
姥姥喊出这句话之后唐艾的脚步停也未停，一意孤行。
“你对的起刘棉吗？”
唐艾开门的手一顿，后又恢复如常，开门出去。
唐艾没想到唐远站在门口。
“姐姐，你后悔有我这个弟弟了吗？姐姐，你嫌弃我是拖油瓶吗？”
唐艾将满脸伤心的唐远紧紧抱在怀中，“姐姐不后悔，你是姐姐最亲的人，姐姐怎么会后悔？”
“真的吗？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要把我丢下。”
看着唐远疑惑的眼神，唐艾斩钉截铁的说：“真的，从今以后姐姐在哪我们小远远就在哪。不过远远，你这个拖油瓶是跟谁学的？”
看着唐远面上红了一片，唐艾也不再问，揉揉唐远的头：“去病房里收拾作业准备回，帮我哄哄姥姥，刚刚姐姐惹姥姥生气了。”
“姥姥说她最喜欢我了，看见我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唐艾看着唐远屁颠屁颠的走进病房，才浑身瘫软的摔在长椅上。
举起手腕，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更显得苍白无力，唐艾想，若是拿刀轻轻的那么一划，不知道疼不疼。
自从唐远住院以后，唐艾就把刘棉给租的房子退了，退的钱唐艾不知道怎么还给刘棉，就先收着了。只是现在除了阳光水岸，唐艾无一处可以去的地方。
好似天下之大，无唐艾的容身之地。
还好，方均深不常去阳光水岸，而且要去也是晚上去。
可是今天，方均深究竟发了什么疯？
当唐艾打开门，看见沙发上稳如泰山的方均深，唐艾连忙把门又关上。
对着唐远说：“姐姐突然想起还有东西忘在了学校没拿，姐姐带远远去学校找芊芊姐姐炯炯姐姐和廖姐姐玩好不好？”
“好啊，上次三位姐姐送我的礼物我都没有当面道谢呢。”
唐远的话刚落地，就有人的声音响了：“你们打算到哪去？”
门随即打开，是方均深那张冰块一样的脸。
唐远小短腿向前大跨两步挡在唐艾面前：“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和姐姐居住的地方？”
方均深连自家的儿子都不哄，肯定也不会屈尊降贵哄别人家的儿子。
方均深高大威猛，又经常锻炼，此时穿着一个蓝色条纹衬衫完全遮不住他身上凶猛的力量象征。
在八岁唐远的人生历史上，他做的最勇猛的一件事就是替他那女同桌挡了一刀，此时唐远还想做第二件勇猛的事，就是面前的这个大块头如果要发难的话，他要挡在姐姐前面。
“进来。”方均深没理唐远，转身就走进屋里。
唐远小眼睛眨巴两下，将快要吓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
唐艾太累了，肚子隐隐作痛，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话，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只能面对。反正今日遇到的事都够糟心，不怕这一件。
“姐姐，那个男人是谁？”唐远拉着唐艾的袖子小声的问。
“他是方均深。”
“方均深又是谁？”
“他是……”唐艾仔细的想了想，又道：“一个不好不坏的一般人。”
“哦……”
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唐艾与唐远在这个房间里生不出安全感，房间气氛压抑，她俩也不敢多活，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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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艾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一半给姥姥，一半给写完作业的唐远。
“姥姥，医生说你的病这几天调养的特别好，症状也不像以往一样在逐渐加重。姥姥，继续这样保持下去，等找到肾源，做个手术就可以痊愈了。”
姥姥将苹果递给照顾了她一个月的护工，“她蒋姨，先别忙了，吃个苹果。”
蒋护工看看唐艾又看看姥姥才为难的接过。
“远远跟你蒋阿姨在外面玩一会儿，姥姥有话给你姐姐说。”
唐艾将削的苹果皮放到垃圾桶里，将水果刀擦好放进抽屉里，等着蒋阿姨关好门。唐艾知道，护工来的时候，这一天她就逃不过。不过无所谓了，唐艾低着头搓搓纤长的几根手指，她自认对的起姥姥。
“自小蒋来了之后，我一直想找你谈谈，但是那一阵远远生病，你又一直避而不见。今天正好你在，我们两个好好的谈谈。”
看唐艾低头不语，姥姥又道：“你哪来的钱给我请的护工，你又哪来的钱给唐远换的学校？”
唐艾低着头缩在椅子上，整个人小小的一团，瘦弱的肩膀上仿佛有千钧之力，在将她往下压。她苟延残喘，无处藏身。
唐艾自小就不是很爱说话，此时亦然。
姥姥见唐艾不说话，又见唐艾最近这一番作为不由的有些心伤：“你姥爷出自书香门第，自小家风良好，骨子里十分的清高。你娘也高雅聪慧，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而你是怎么做的？”
“姥姥，我做什么了？”唐艾终于倔强的抬起头看着姥姥：“我费尽心思给您治病是我的错？我想给唐远一个好的读书环境也是我的错？姥姥，您一个劲的想去找我姥爷找我娘，你就没有想过我孤零零的无依无靠的在这个世界上？你当初收养唐远时，你只念着你们唐家终于有后了，您就没有想过，您有一天突然发生意外，我一个还没出过社会的小姑娘，带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过活？”
唐艾吼的嘶声力竭，心中多年的悲愤一吼而出，吼的姥姥怔怔的坐在床上。
轻轻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唐艾平静的说：“姥姥，其实你有时候真的自私，真的。我先走了，这几天您让蒋阿姨好好照顾您，我就不来了，我们都需要好好平静平静。不过姥姥，不论我付出什么，我一定会让你陪着我。”
唐家人历来执着，不管是她姥爷她娘，还是她。可是姥姥还是不忍心，不忍心她像她娘一样一条路走到黑，然后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尿毒症晚期是不治之症。”
姥姥喊出这句话之后唐艾的脚步停也未停，一意孤行。
“你对的起刘棉吗？”
唐艾开门的手一顿，后又恢复如常，开门出去。
唐艾没想到唐远站在门口。
“姐姐，你后悔有我这个弟弟了吗？姐姐，你嫌弃我是拖油瓶吗？”
唐艾将满脸伤心的唐远紧紧抱在怀中，“姐姐不后悔，你是姐姐最亲的人，姐姐怎么会后悔？”
“真的吗？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要把我丢下。”
看着唐远疑惑的眼神，唐艾斩钉截铁的说：“真的，从今以后姐姐在哪我们小远远就在哪。不过远远，你这个拖油瓶是跟谁学的？”
看着唐远面上红了一片，唐艾也不再问，揉揉唐远的头：“去病房里收拾作业准备回，帮我哄哄姥姥，刚刚姐姐惹姥姥生气了。”
“姥姥说她最喜欢我了，看见我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唐艾看着唐远屁颠屁颠的走进病房，才浑身瘫软的摔在长椅上。
举起手腕，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更显得苍白无力，唐艾想，若是拿刀轻轻的那么一划，不知道疼不疼。
自从唐远住院以后，唐艾就把刘棉给租的房子退了，退的钱唐艾不知道怎么还给刘棉，就先收着了。只是现在除了阳光水岸，唐艾无一处可以去的地方。
好似天下之大，无唐艾的容身之地。
还好，方均深不常去阳光水岸，而且要去也是晚上去。
可是今天，方均深究竟发了什么疯？
当唐艾打开门，看见沙发上稳如泰山的方均深，唐艾连忙把门又关上。
对着唐远说：“姐姐突然想起还有东西忘在了学校没拿，姐姐带远远去学校找芊芊姐姐炯炯姐姐和廖姐姐玩好不好？”
“好啊，上次三位姐姐送我的礼物我都没有当面道谢呢。”
唐远的话刚落地，就有人的声音响了：“你们打算到哪去？”
门随即打开，是方均深那张冰块一样的脸。
唐远小短腿向前大跨两步挡在唐艾面前：“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和姐姐居住的地方？”
方均深连自家的儿子都不哄，肯定也不会屈尊降贵哄别人家的儿子。
方均深高大威猛，又经常锻炼，此时穿着一个蓝色条纹衬衫完全遮不住他身上凶猛的力量象征。
在八岁唐远的人生历史上，他做的最勇猛的一件事就是替他那女同桌挡了一刀，此时唐远还想做第二件勇猛的事，就是面前的这个大块头如果要发难的话，他要挡在姐姐前面。
“进来。”方均深没理唐远，转身就走进屋里。
唐远小眼睛眨巴两下，将快要吓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
唐艾太累了，肚子隐隐作痛，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话，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只能面对。反正今日遇到的事都够糟心，不怕这一件。
“姐姐，那个男人是谁？”唐远拉着唐艾的袖子小声的问。
“他是方均深。”
“方均深又是谁？”
“他是……”唐艾仔细的想了想，又道：“一个不好不坏的一般人。”
“哦……”
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唐艾与唐远在这个房间里生不出安全感，房间气氛压抑，她俩也不敢多活，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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