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都不是好东西
见宴清突然将枪口对准自己，裴景澜浑身一个哆嗦，上身挺得绷直，“什……什么怎么说？”
他是彻底被这位姐吓到了。
霍盏心是烟城上流名媛，他几个月前才和她认识，有心想通过她结识霍骁，自然少不了对她的巴结讨好。
上次见面，他闲聊时无意中透露出，自己将和宴清合拍杂志封的事情，她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当即让他拒绝和宴清的合作。
他为了能让她高兴，答应下来。
今天，霍盏心特地过来，就是为了看他拒绝宴清的这出好戏。
哪知道宴清这么虎，直接过来问他原因，更没想到霍盏心根本不是宴清的对手，面对她毫无招架之力不说，甚至直接就被她怼得跑路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宴清，竟然是霍骁的妻子。
裴景澜吞了口唾沫。
万幸。
万幸听她们的对话，霍骁和宴清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
宴清问：“这封面你还拍吗？”
当然不能拍。
他都已经站队霍盏心了，如果他现在和宴清合拍封面，到时候杂志一刊印出来，被霍盏心看到，以霍家在烟城的滔天势力，他得罪了霍四小姐，在娱乐圈是别想混下去了。
他横下心，硬着头皮说：“拍可以，和你，不可能。”
宴清点头，表示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从化妆间里走出来。
恩雅还在外面和若风的人扯嘴皮，吵得脸红脖子粗，看上去非常过瘾的样子。
她冲她招了下手，恩雅立即撂下那群人走过来，跟上她。
“准备好给若风和裴景澜的团队发律师函。”
宴清不看旁人，走出工作室，吩咐道。
恩雅脚下一个趔趄，“这是要把他们都告了？”
“裴景澜违约在先，若风杂志又明显向着他。”宴清和她走进电梯，“我拍不了，他也别想上这个杂志的单人封。不仅如此，我还要若风这一期的封面开天窗，印的杂志全部变成废纸。”
“好！”
恩雅觉得解气，又不免担心，“一点余地都不留，会不会太狠？我就怕他们时候不会善罢甘休……”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楼下。
高菲收到消息，已经停了车在门口撑伞等着她们。
“我这次忍了，你觉得他们就不会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宴清知道霍盏心的性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我们扛住就行了。”
三人上了车。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个午后，不仅没有减小的势头，反而愈来愈凶。
头顶，有惊雷闪过。
高菲开车载她们回去，慕尚在街道一路疾驰，路过一个个水坑，激起水花无数。
宴翎擦了把脸。
这个下午，路过的车辆不知多少次将地上的水迸溅而起，泼到她的身上。
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发了整整一天传单。
还有一个小时，她就可以下班，领今天一百二十块的薪水。
小时候因为在乡村生活，她迟了一年上学。
如今她才大三。
离暑假找实习还有两三个月，这段时间，为了贴补岑俪人的医药费，她不得不想办法多挣点钱。
宴翎站在屋檐下，抱着手里厚厚一沓传单，等待雨停。
她上身湿了大半，连带着传单也有些皱皱巴巴的。
大风刮过，她怀里的几十张传单飘到马路上。
她跺了下脚，别过身，想了想，还是转回来，叹着气跑过去捡散在地上的传单。
有好心人下车，帮她捡起传单，塞到她手上。
“谢谢……”
她抬起头对那人道谢，说出的话在看到来人的脸后戛然而止。
她接过传单，不再说什么，起身往回走。
“一天能挣多少钱？”
顾廷川撑着伞，在后面叫住她，“一百，还是两百？阿姨一天的住院费就要上千，你半个月能不能挣到她一天的住院钱？”
雨水已经把她怀里的传单淋湿，她浑然未觉，转过身，极力遏住心口蹿出的光火，说：“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顾廷川一步步走近她，“是我把你从乡下接到烟城，没有我，你现在应该已经为同村那个混混生下了孩子。”
他轻描淡写的话，却勾起她心口掩藏最深的噩梦。
宴翎上下唇打颤，说不出话。
顾廷川深深看着她，放轻声音，“还在为上次酒会的事生我的气？”
酒会上那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拿西餐刀往人身上丢的情景，每每让宴翎想起，都会尖叫一声从床上满身是汗地醒来。
但那个姓秦的人再疯。
也比不上顾廷川从背后推她一把，对她造成的伤害更大。
宴翎：“你还有脸说？”
顾廷川：“当时你身上哪处伤到一分，事后，我必定会在身上同样的地方伤自己十倍。”
宴翎冷笑，“你撒谎，你要是这种人，当初会把我推出来让人往我身上丢刀子？我已经看透你了，顾廷川，不要再说这些花言巧语再来骗我，你对我，甚至还不如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对我真心。”
顾廷川也笑了。
“你说宴清，她对你好？”
他干脆也扔掉雨伞，雨水很快淋湿他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流进他眼底，“你知道酒会上那个向她丢刀的男人，就在昨天为她一掷千金，刚给她的新公司融资十多个亿的事吗？”
“傻姑娘。”他抬手把湿发顺到脑后，露出白皙宽阔的额头，“你姐姐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在酒会上在跟他调情呢，你不过是他们之间感情升温的粘合剂，她知道你因此对她产生好感，也不知道在背后会如何笑话你的愚蠢！”
天上霹过一道惊雷，宴翎僵在原地，“你骗人……”
顾廷川叹气，清隽的眉眼总是阴阴郁郁，不见光彩，“你还年轻，又这么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很正常，你要是不相信，上网去查秦来的消息，他在烟城无人不知，昨天融资你姐公司炫驰的事早就有媒体报道，我何必骗你？就算你不相信我，我也想提醒你，宴清是宴家大小姐，而你，只是个籍籍无名的私生女，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真觉得她能理解你，怜悯你，会对你好？”
他再次向她走近，弯下了身，眼睛与她的双眸在水平线上齐平，幽幽地道：“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我们是，你知道的，我们如此相似，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理解你。”
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庞。
却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震惊中的宴翎，眼眸忽地升起一团火。
她把手里的传单，哗啦啦全部砸到他身上，“你别说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宴海航，纪姨，宴清……
霍骁，顾廷川……
这些人。
没有一个人可信。
“我谁都不想相信了！”她在雨中冲他大吼：“我也谁都不想依靠了！你们这群人，卑劣，虚伪，可笑，恶心！我告诉你，我就是活成一摊烂泥，也不关你们的事！”
她说完转身就跑了。
“宴翎！”
顾廷川去追她。
马路上疾驰而来的车辆阻止他追赶的步伐。
他闭了闭眼，回身踢了下车，狠狠对着汹涌的雨水骂了句脏话。
宴翎跑回家。
她要挣钱。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疯狂赚钱。
事到如今。
除了给岑俪人续命。
她别无所求。
宴翎浑身湿透，顾不上洗澡，直接打开电脑，在招牌网查自己能做的工作。
大部分的工作都有学历和经验的要求，不可能收她一个大三学生。
少部分在招实习，可薪资低廉，甚至还比不上她发一天的传单。
在她无计可施逐渐绝望时，她看到一条招聘消息，有家摄影工作室在招募模特，要求不高，身高超过一米六五，长得漂亮就可以过来试镜。
薪资一栏，对方开出了一小时两千块的价格。
一小时两千块。
岑俪人一天的医药费有着落了。
宴翎紧紧盯着这个数字，毫不犹豫抓起手机，给工作室的人打去电话。
……
昱臣。
冷啡打了个哈欠，激起眼里的泪意。
他今天真是累的够呛。
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群人跟着霍骁走出来。
霍总今天开了一天的会，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安排得满满当当，中午也不曾停歇。
见他走过来，冷啡打起精神，正准备听他吩咐时，霍骁手机响了。
霍骁掠了眼屏幕，拿起手机，“喂？”
“三伯伯……”
电话那头传来霍思乔的哭腔，“今天成绩发了，有家长会，你能不能来啊？”
霍骁把手里的文件拍到冷啡身上，眉尾扬起，“爷爷知道吗？”
“太爷爷不能知道。”霍思乔忙说：“太爷爷知道了，我的零用钱要停了！三伯伯，球球你了，你过来吧，上次你不是和三伯母一起来的吗，你把我和妹妹接回家吧。”
他提到“三伯母”，让霍骁眼中一暗。
霍骁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你三伯伯还有个短会要开，不开不行。”
霍骁对他说：“最多半个小时，我会赶过去参加你的家长会。”
挂了电话，霍思乔双手握着手机，小嘴撅得粘在墙上就是一个挂钩。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给三伯伯打电话了。
他总是那么忙，来得又迟，等会家长会开的时候，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在，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在位子上坐着，多丢人啊。
陆洵说了，他舅舅会过来参加家长会。
等会他看到自己身边没人，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小男孩越想越气，就给宴清打了电话，再次含着哭腔，故技重施，“三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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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彻底被这位姐吓到了。
霍盏心是烟城上流名媛，他几个月前才和她认识，有心想通过她结识霍骁，自然少不了对她的巴结讨好。
上次见面，他闲聊时无意中透露出，自己将和宴清合拍杂志封的事情，她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当即让他拒绝和宴清的合作。
他为了能让她高兴，答应下来。
今天，霍盏心特地过来，就是为了看他拒绝宴清的这出好戏。
哪知道宴清这么虎，直接过来问他原因，更没想到霍盏心根本不是宴清的对手，面对她毫无招架之力不说，甚至直接就被她怼得跑路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宴清，竟然是霍骁的妻子。
裴景澜吞了口唾沫。
万幸。
万幸听她们的对话，霍骁和宴清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
宴清问：“这封面你还拍吗？”
当然不能拍。
他都已经站队霍盏心了，如果他现在和宴清合拍封面，到时候杂志一刊印出来，被霍盏心看到，以霍家在烟城的滔天势力，他得罪了霍四小姐，在娱乐圈是别想混下去了。
他横下心，硬着头皮说：“拍可以，和你，不可能。”
宴清点头，表示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从化妆间里走出来。
恩雅还在外面和若风的人扯嘴皮，吵得脸红脖子粗，看上去非常过瘾的样子。
她冲她招了下手，恩雅立即撂下那群人走过来，跟上她。
“准备好给若风和裴景澜的团队发律师函。”
宴清不看旁人，走出工作室，吩咐道。
恩雅脚下一个趔趄，“这是要把他们都告了？”
“裴景澜违约在先，若风杂志又明显向着他。”宴清和她走进电梯，“我拍不了，他也别想上这个杂志的单人封。不仅如此，我还要若风这一期的封面开天窗，印的杂志全部变成废纸。”
“好！”
恩雅觉得解气，又不免担心，“一点余地都不留，会不会太狠？我就怕他们时候不会善罢甘休……”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楼下。
高菲收到消息，已经停了车在门口撑伞等着她们。
“我这次忍了，你觉得他们就不会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宴清知道霍盏心的性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我们扛住就行了。”
三人上了车。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个午后，不仅没有减小的势头，反而愈来愈凶。
头顶，有惊雷闪过。
高菲开车载她们回去，慕尚在街道一路疾驰，路过一个个水坑，激起水花无数。
宴翎擦了把脸。
这个下午，路过的车辆不知多少次将地上的水迸溅而起，泼到她的身上。
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发了整整一天传单。
还有一个小时，她就可以下班，领今天一百二十块的薪水。
小时候因为在乡村生活，她迟了一年上学。
如今她才大三。
离暑假找实习还有两三个月，这段时间，为了贴补岑俪人的医药费，她不得不想办法多挣点钱。
宴翎站在屋檐下，抱着手里厚厚一沓传单，等待雨停。
她上身湿了大半，连带着传单也有些皱皱巴巴的。
大风刮过，她怀里的几十张传单飘到马路上。
她跺了下脚，别过身，想了想，还是转回来，叹着气跑过去捡散在地上的传单。
有好心人下车，帮她捡起传单，塞到她手上。
“谢谢……”
她抬起头对那人道谢，说出的话在看到来人的脸后戛然而止。
她接过传单，不再说什么，起身往回走。
“一天能挣多少钱？”
顾廷川撑着伞，在后面叫住她，“一百，还是两百？阿姨一天的住院费就要上千，你半个月能不能挣到她一天的住院钱？”
雨水已经把她怀里的传单淋湿，她浑然未觉，转过身，极力遏住心口蹿出的光火，说：“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顾廷川一步步走近她，“是我把你从乡下接到烟城，没有我，你现在应该已经为同村那个混混生下了孩子。”
他轻描淡写的话，却勾起她心口掩藏最深的噩梦。
宴翎上下唇打颤，说不出话。
顾廷川深深看着她，放轻声音，“还在为上次酒会的事生我的气？”
酒会上那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拿西餐刀往人身上丢的情景，每每让宴翎想起，都会尖叫一声从床上满身是汗地醒来。
但那个姓秦的人再疯。
也比不上顾廷川从背后推她一把，对她造成的伤害更大。
宴翎：“你还有脸说？”
顾廷川：“当时你身上哪处伤到一分，事后，我必定会在身上同样的地方伤自己十倍。”
宴翎冷笑，“你撒谎，你要是这种人，当初会把我推出来让人往我身上丢刀子？我已经看透你了，顾廷川，不要再说这些花言巧语再来骗我，你对我，甚至还不如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对我真心。”
顾廷川也笑了。
“你说宴清，她对你好？”
他干脆也扔掉雨伞，雨水很快淋湿他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流进他眼底，“你知道酒会上那个向她丢刀的男人，就在昨天为她一掷千金，刚给她的新公司融资十多个亿的事吗？”
“傻姑娘。”他抬手把湿发顺到脑后，露出白皙宽阔的额头，“你姐姐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在酒会上在跟他调情呢，你不过是他们之间感情升温的粘合剂，她知道你因此对她产生好感，也不知道在背后会如何笑话你的愚蠢！”
天上霹过一道惊雷，宴翎僵在原地，“你骗人……”
顾廷川叹气，清隽的眉眼总是阴阴郁郁，不见光彩，“你还年轻，又这么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很正常，你要是不相信，上网去查秦来的消息，他在烟城无人不知，昨天融资你姐公司炫驰的事早就有媒体报道，我何必骗你？就算你不相信我，我也想提醒你，宴清是宴家大小姐，而你，只是个籍籍无名的私生女，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真觉得她能理解你，怜悯你，会对你好？”
他再次向她走近，弯下了身，眼睛与她的双眸在水平线上齐平，幽幽地道：“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我们是，你知道的，我们如此相似，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理解你。”
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庞。
却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震惊中的宴翎，眼眸忽地升起一团火。
她把手里的传单，哗啦啦全部砸到他身上，“你别说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宴海航，纪姨，宴清……
霍骁，顾廷川……
这些人。
没有一个人可信。
“我谁都不想相信了！”她在雨中冲他大吼：“我也谁都不想依靠了！你们这群人，卑劣，虚伪，可笑，恶心！我告诉你，我就是活成一摊烂泥，也不关你们的事！”
她说完转身就跑了。
“宴翎！”
顾廷川去追她。
马路上疾驰而来的车辆阻止他追赶的步伐。
他闭了闭眼，回身踢了下车，狠狠对着汹涌的雨水骂了句脏话。
宴翎跑回家。
她要挣钱。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疯狂赚钱。
事到如今。
除了给岑俪人续命。
她别无所求。
宴翎浑身湿透，顾不上洗澡，直接打开电脑，在招牌网查自己能做的工作。
大部分的工作都有学历和经验的要求，不可能收她一个大三学生。
少部分在招实习，可薪资低廉，甚至还比不上她发一天的传单。
在她无计可施逐渐绝望时，她看到一条招聘消息，有家摄影工作室在招募模特，要求不高，身高超过一米六五，长得漂亮就可以过来试镜。
薪资一栏，对方开出了一小时两千块的价格。
一小时两千块。
岑俪人一天的医药费有着落了。
宴翎紧紧盯着这个数字，毫不犹豫抓起手机，给工作室的人打去电话。
……
昱臣。
冷啡打了个哈欠，激起眼里的泪意。
他今天真是累的够呛。
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群人跟着霍骁走出来。
霍总今天开了一天的会，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安排得满满当当，中午也不曾停歇。
见他走过来，冷啡打起精神，正准备听他吩咐时，霍骁手机响了。
霍骁掠了眼屏幕，拿起手机，“喂？”
“三伯伯……”
电话那头传来霍思乔的哭腔，“今天成绩发了，有家长会，你能不能来啊？”
霍骁把手里的文件拍到冷啡身上，眉尾扬起，“爷爷知道吗？”
“太爷爷不能知道。”霍思乔忙说：“太爷爷知道了，我的零用钱要停了！三伯伯，球球你了，你过来吧，上次你不是和三伯母一起来的吗，你把我和妹妹接回家吧。”
他提到“三伯母”，让霍骁眼中一暗。
霍骁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你三伯伯还有个短会要开，不开不行。”
霍骁对他说：“最多半个小时，我会赶过去参加你的家长会。”
挂了电话，霍思乔双手握着手机，小嘴撅得粘在墙上就是一个挂钩。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给三伯伯打电话了。
他总是那么忙，来得又迟，等会家长会开的时候，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在，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在位子上坐着，多丢人啊。
陆洵说了，他舅舅会过来参加家长会。
等会他看到自己身边没人，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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