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我知道她招人
宴清看着他坐下来。
秦来依旧是没什么坐相的姿势，两腿分得很开。
领带已经松了，扣子开了几颗，他低着头，继续往下解。
穿不穿正装他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何况衬衣脱了真就什么都没穿了。
宴清咬着牙，“你敢碰我试试看。”
秦来睇她眼，笑，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别闹。”
闹你大爷。
她还是想跑，刚站起来，做了个起跑的姿势，秦来一伸手，也就轻轻攥住她手腕，人就被捞回来。这次更好，直接坐他腿上，看着他解其袍。
他身上的茉莉香气，凑得越近，味道越淡，却更馥郁。
“你这算是强女干你知不知道？”她暴躁得很，却又得强压心慌，冷着声音，“我要报警。今早和中午吃的东西里面你肯定加了料，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晕？”
他扬了扬眉尾，抬头盯着她，“爷不干那种没品的事儿。你头晕那是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得把心事都放下来在我这儿好好享受一下。再说了，爷都给你女票了不让你给小费，你还想怎么着你？”
“享你妹。”她嘴上没停下来骂他。
他把她抱到床上，起身，走到房间门口的位置，抬手就掐了灯。
室内瞬间暗下来。
“你……”宴清这下终于慌了，“你关灯干什么？”
默了默，秦来的声音才不远不近传过来，懒洋洋地，“开灯也行，看着我怎么搞你？”
“畜生，禽兽。”
她终于没忍住开始破口大骂。
“你知道的，你说这些话那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激赏。”
黑暗中，他像是脚上装了肉垫的猫，无声无息过来。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挂她身上，不沉不浅，含着炽烈的欲，走到她身边。
肌肤炽烫，贴着她的手臂。
宴清凭着感觉，抽他耳光。
一开始，她打偏，好像他还主动把脸伸过来，那“啪”声终于响亮起来。
她发了会狠，力气又开始内耗，慢慢地，手不得不放下来。
秦来：“你手疼不疼？不疼就继续打。”
她终于服了软，轻轻呼气，“秦来。”
秦来：“嗯。”
“咱俩，倒也不必这么快……”她试图绥靖，“过几天不行吗？我现在这样，真来，吃不消，我真不需要……”
“不，你需要。”
他说着，已经抓住她的手向后按。
她的脊背轻轻抵上冰凉的墙壁。
她身上本来也就没穿多少衣服，他的手轻飘飘拂过来，她身上就更轻了。
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她抽了口气，“秦来，你真的臭不要脸。”
黑暗中她听见他笑，“你想怎么骂都行。”
“但是疼了，一定说出来，我慢点。”
宴清知道，自从在京城被秦来逮到，让他吃干抹净是迟早的事情。
但明白是回事，真被他得逞，她到底还是不甘心。
两个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十指扣在一起。
不同的是他是真扣她的手，而她在抠他的手。
嵌进肉里，非要挖他一层皮下来。
拜她所赐，他的后背经由她指甲描绘是荆棘丛生，生生描了幅画出来。
中间她恨，嘴上还是不停歇，“你就一烂东西。”
他对她的回应永远是笑，“是，我再烂，也把你搞到手了。”
低吟浅唱之中，她意识偶尔回归到清醒，想起什么，断断续续地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假面舞会上那次，对吗？”
“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好看。”
“我们之前在哪见过？”
“不告诉你。”
“……”
“我要是说了，把底儿都兜给你，你对我就不好奇了，情侣之间总得保持点神秘感，你说对不对？”
“……我不是你女朋友。”
“会是的。”
宴清觉得很难受。
她怎么也没想到，近二十七年没经历过的事，在书里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
心头像下了阵密密匝匝的春雨，耳边是哗啦啦绽开的声音，水珠一溜儿冲进久旱的土地，滋润了未能够破土而出的绿芽。
有什么东西，旺盛地从土里钻出来。
后来，她累了，埋头蹭进他颈窝里，听见他微哑的嗓音说：“小茉莉。”
她没说话。
“有时候，我真想日日跟你厮混在这里。”
她已经没力气发泄情绪，却在心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小茉莉。”
“……又怎么？”
“你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轻抚她缠卷的长发，嗓音也变得绵长而柔和，“但我知道。”
然后继续。
黑暗空间里那种轻软的呜咽，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她体力不支，失去意识。
第二日，晨曦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时，宴清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在想，言情小说都描写经过人事后，浑身酸痛如被车碾。
她自己倒没那么夸张。
只是该疼的地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疼。
脚趾有点痒，她感觉自己的腿似乎抻出床外，扭头，就看见流苏帘子外，有人坐在小杌子上，正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
眨眨眼睛，看清楚了，是秦来在给她剪脚指甲。
他略低着头，手里拿着指甲剪子，先是摸过她圆溜溜的脚趾头，然后把她长过趾头的指甲，“咔嚓”一声就剪了。
还不够。
他拿起锉刀，把修剪过的指甲锉得圆滑。
她一怔，想起身，他说：“别动，我怕把你趾头给绞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唇角依旧挂着笑意，“早上好啊。”
那种笑带了点得逞的意味，让她看了就心生恼火。可一看到他漂亮的脸上也有几道不浅的指甲印子，一看就是她划出来的，还有他脸上消散不去的巴掌印，她才觉得稍稍解气。
她撇过脸，拒绝看他，恶意满满地道：“我有脚气。”
“哦。”他道：“那我手气不错，给你匀匀。”
“……”
跟这种思维不正常的男人就不要斗嘴，最后总是他赢。
毕竟精神病人思维广。
“我今天想回烟城。”
她转回头，看他又低下头给她剪指甲，“你都得逞了，总该让我回去了。”
“疼不疼？”
他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对付她的脚丫子，“要不要请医生来检查一下，昨晚我怕弄伤了你。”
“秦来！”
秦来已经给她最后一个小脚趾锉好指甲，还轻吹了口气。
他笑道：“你别生气，看你这样，我应该是把你伺候得挺舒服。洗漱一下，我们等会去吃饭。”
“我要回烟城。”
宴清情绪差到极点，“我真的有事要回去处理，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那我也说清楚。”
秦来站起来，手里捏着指甲剪子和锉刀，“我不可能让你回去。”
“……”
他的态度太过强硬，让宴清隐隐感觉到什么，“烟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你不让我回？”
“也不是。”秦来道：“是我最近特别忙，分不出人手派人去烟城保护你。烟城毕竟不是我的盘子，当然，以后会是，但现在你回去，我不放心。”
“你与其想着回去，还不如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回去。”
他重新在小杌子上坐下，手很乖巧搭在膝盖上，看着她，“不是家里有要拿的东西，而是有急事要做，对吧？我来给你处理，总之这段时间，你得好生生待我这里。”
宴清不太甘心地咬了下唇。
明白一时半刻很难在他这儿脱身，她犹豫了下，还是将管家失踪的消息向他和盘托出，“从住进海天开始，管家就勤勤恳恳做了三年，他是我身边的人，我不能让他因为我有事。”
“你看，把事情告诉我也没有那么难，是不是？”
秦来听了眉头都没皱，“这事儿我很快给你解决。”
他答应帮她解决，她也没多高兴，就看他再次起身，“我们去吃早餐。”
“秦来。”
她喊了他一声，“你就是要把我圈在这了？”
秦来盯着她，眼眸像水一样透亮和清澈。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握着手里的指甲剪和锉刀，“小茉莉，知道我这两个东西用了多久么？”
“七年。很好用。”
他看着她笑，“爷一旦认定什么东西了，爷很长情的。”
宴清往地上啐了口。
她等秦来走了才动身，刚起来的时候，脚步滞涩，走几步就疼，后面慢慢才习惯了些。
走不出这个庭院，她只好找人进来，让高菲陪她。
上午，她让高菲教她防身术，下午，她要么自己练，要么围着竹林一圈圈地跑，想尽一切办法打发时间。
秦来除了陪她吃早餐，也几乎没时间和她待一块儿，只是每每到深夜，还是会过来找她。
他看上去总是很累，说话的声音很哑。除了那一天，之后她不愿意，他倒也没强迫，就是喜欢搂着她睡觉，然后念着小茉莉，沉沉睡去。
和她相处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她，几乎不想让她碰地，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每当早餐结束他的身影消失，她总是松口气。
这样的日子如果继续下去，很能消磨人的意志。
不少女孩或许歆羡的时光，在宴清看来不过是新形势的人间地狱。
还好，第三天，商越给她发来消息，告诉她试镜结果：“赵锴导演钦定你是《神临》的女一。”
“我？”宴清早就不抱希望，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可能？孟英她……”
“她是女二。”商越道：“不过戏份不多，还不到你的三分之一。”
“今天下午开始就要拍定妆照了。”商越提醒她，“电影大概要拍一个月左右，赵锴导演要求挺高，很会磨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商越抽了根烟。
烟雾缥缈，环绕他俊美的容颜。
拍板定下女主的过程并不容易。
孟英方肯定给张昀韬施加了压力，张昀韬又把压力转嫁到赵锴身上。
前天他和赵锴一起抽烟，喝酒时赵锴痛骂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我不是说孟英不合适……”
赵锴声音被酒灌得含含糊糊，“但那个宴清，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确实很贴女主。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啊，宴清名声不好，这又是我和林哥重新合作的第一部电影，稍微有点差错，就很难办的。”
文艺片常常能得奖，但票房不高不能回本是常有的事。
孟英除了混京圈，从前和港圈合作过也很受他们认可。
如果这部片子不启用她做女主，怕是票房没多少，奖也得不到，就真是名利双失了。
商越思索良久，给秦来打了电话。
秦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他回：“我知道，你会让她得到她本就应该得到的东西。”
他听见好友一声轻笑，“我已经在给她牵线。京城这边没问题，报我名字就行，港圈那边儿，大概我得飞过去认识些人，我不信他们看不上京城太子爷的身份。”
到今天，事成了。
商越吐出一口烟，想起秦来告诉他事成的消息，还附加一句：“我知道我媳妇儿招人，没想到还招了你。”
他沉默了下，说：“我不会放弃。”
秦来又笑了，“随便你，但我得说，到最后，这朵小花儿会爱我爱得紧。”
他总是这么自信。
商越很快抽完一根烟，烟蒂扔进垃圾桶里。
到底结果如何，得看宴清。
是谁都不一定。
宴清收到消息立即给秦来打电话，“我试镜成功，拿到女主角。”
“呦。”对面的人先惊讶，继而高兴，“我就知道你能耐不小，小茉莉，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我给你打电话又不是让你夸我。”她皱了下眉，“我要去拍电影，你总不会拦我吧？”
“我什么时候拦你了？”他道：“你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是你自己非要待家里，还总以为我把你给圈养了——鲲鹏想展翅，我这种凡人还能阻挡得了？”
她不相信，换了衣服往外跑。
果然，门口的保安视若无睹，看她进进出出，还打招呼：“小姐今天精神不错啊。”
宴清：“……”
她握着电话，莫名地又有些气闷。
“你看，我什么时候锢着你了？”秦来大概是知道她在那干什么，声音里含了笑，“去吧，带上你的高保镖，拍完记得回来，我晚上不搂着你睡觉我睡不着。”
“你做梦。”
她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哪想在门口撞着个人。
撞到对方，各自都先道了声歉。
等抬起头看彼此，都惊呆了。
宴清：“管家？”
管家：“宴小姐。”
管家看见她很激动，“小姐，我终于见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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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依旧是没什么坐相的姿势，两腿分得很开。
领带已经松了，扣子开了几颗，他低着头，继续往下解。
穿不穿正装他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何况衬衣脱了真就什么都没穿了。
宴清咬着牙，“你敢碰我试试看。”
秦来睇她眼，笑，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别闹。”
闹你大爷。
她还是想跑，刚站起来，做了个起跑的姿势，秦来一伸手，也就轻轻攥住她手腕，人就被捞回来。这次更好，直接坐他腿上，看着他解其袍。
他身上的茉莉香气，凑得越近，味道越淡，却更馥郁。
“你这算是强女干你知不知道？”她暴躁得很，却又得强压心慌，冷着声音，“我要报警。今早和中午吃的东西里面你肯定加了料，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晕？”
他扬了扬眉尾，抬头盯着她，“爷不干那种没品的事儿。你头晕那是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得把心事都放下来在我这儿好好享受一下。再说了，爷都给你女票了不让你给小费，你还想怎么着你？”
“享你妹。”她嘴上没停下来骂他。
他把她抱到床上，起身，走到房间门口的位置，抬手就掐了灯。
室内瞬间暗下来。
“你……”宴清这下终于慌了，“你关灯干什么？”
默了默，秦来的声音才不远不近传过来，懒洋洋地，“开灯也行，看着我怎么搞你？”
“畜生，禽兽。”
她终于没忍住开始破口大骂。
“你知道的，你说这些话那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激赏。”
黑暗中，他像是脚上装了肉垫的猫，无声无息过来。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挂她身上，不沉不浅，含着炽烈的欲，走到她身边。
肌肤炽烫，贴着她的手臂。
宴清凭着感觉，抽他耳光。
一开始，她打偏，好像他还主动把脸伸过来，那“啪”声终于响亮起来。
她发了会狠，力气又开始内耗，慢慢地，手不得不放下来。
秦来：“你手疼不疼？不疼就继续打。”
她终于服了软，轻轻呼气，“秦来。”
秦来：“嗯。”
“咱俩，倒也不必这么快……”她试图绥靖，“过几天不行吗？我现在这样，真来，吃不消，我真不需要……”
“不，你需要。”
他说着，已经抓住她的手向后按。
她的脊背轻轻抵上冰凉的墙壁。
她身上本来也就没穿多少衣服，他的手轻飘飘拂过来，她身上就更轻了。
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她抽了口气，“秦来，你真的臭不要脸。”
黑暗中她听见他笑，“你想怎么骂都行。”
“但是疼了，一定说出来，我慢点。”
宴清知道，自从在京城被秦来逮到，让他吃干抹净是迟早的事情。
但明白是回事，真被他得逞，她到底还是不甘心。
两个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十指扣在一起。
不同的是他是真扣她的手，而她在抠他的手。
嵌进肉里，非要挖他一层皮下来。
拜她所赐，他的后背经由她指甲描绘是荆棘丛生，生生描了幅画出来。
中间她恨，嘴上还是不停歇，“你就一烂东西。”
他对她的回应永远是笑，“是，我再烂，也把你搞到手了。”
低吟浅唱之中，她意识偶尔回归到清醒，想起什么，断断续续地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假面舞会上那次，对吗？”
“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好看。”
“我们之前在哪见过？”
“不告诉你。”
“……”
“我要是说了，把底儿都兜给你，你对我就不好奇了，情侣之间总得保持点神秘感，你说对不对？”
“……我不是你女朋友。”
“会是的。”
宴清觉得很难受。
她怎么也没想到，近二十七年没经历过的事，在书里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
心头像下了阵密密匝匝的春雨，耳边是哗啦啦绽开的声音，水珠一溜儿冲进久旱的土地，滋润了未能够破土而出的绿芽。
有什么东西，旺盛地从土里钻出来。
后来，她累了，埋头蹭进他颈窝里，听见他微哑的嗓音说：“小茉莉。”
她没说话。
“有时候，我真想日日跟你厮混在这里。”
她已经没力气发泄情绪，却在心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小茉莉。”
“……又怎么？”
“你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轻抚她缠卷的长发，嗓音也变得绵长而柔和，“但我知道。”
然后继续。
黑暗空间里那种轻软的呜咽，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她体力不支，失去意识。
第二日，晨曦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时，宴清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在想，言情小说都描写经过人事后，浑身酸痛如被车碾。
她自己倒没那么夸张。
只是该疼的地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疼。
脚趾有点痒，她感觉自己的腿似乎抻出床外，扭头，就看见流苏帘子外，有人坐在小杌子上，正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
眨眨眼睛，看清楚了，是秦来在给她剪脚指甲。
他略低着头，手里拿着指甲剪子，先是摸过她圆溜溜的脚趾头，然后把她长过趾头的指甲，“咔嚓”一声就剪了。
还不够。
他拿起锉刀，把修剪过的指甲锉得圆滑。
她一怔，想起身，他说：“别动，我怕把你趾头给绞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唇角依旧挂着笑意，“早上好啊。”
那种笑带了点得逞的意味，让她看了就心生恼火。可一看到他漂亮的脸上也有几道不浅的指甲印子，一看就是她划出来的，还有他脸上消散不去的巴掌印，她才觉得稍稍解气。
她撇过脸，拒绝看他，恶意满满地道：“我有脚气。”
“哦。”他道：“那我手气不错，给你匀匀。”
“……”
跟这种思维不正常的男人就不要斗嘴，最后总是他赢。
毕竟精神病人思维广。
“我今天想回烟城。”
她转回头，看他又低下头给她剪指甲，“你都得逞了，总该让我回去了。”
“疼不疼？”
他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对付她的脚丫子，“要不要请医生来检查一下，昨晚我怕弄伤了你。”
“秦来！”
秦来已经给她最后一个小脚趾锉好指甲，还轻吹了口气。
他笑道：“你别生气，看你这样，我应该是把你伺候得挺舒服。洗漱一下，我们等会去吃饭。”
“我要回烟城。”
宴清情绪差到极点，“我真的有事要回去处理，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那我也说清楚。”
秦来站起来，手里捏着指甲剪子和锉刀，“我不可能让你回去。”
“……”
他的态度太过强硬，让宴清隐隐感觉到什么，“烟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你不让我回？”
“也不是。”秦来道：“是我最近特别忙，分不出人手派人去烟城保护你。烟城毕竟不是我的盘子，当然，以后会是，但现在你回去，我不放心。”
“你与其想着回去，还不如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回去。”
他重新在小杌子上坐下，手很乖巧搭在膝盖上，看着她，“不是家里有要拿的东西，而是有急事要做，对吧？我来给你处理，总之这段时间，你得好生生待我这里。”
宴清不太甘心地咬了下唇。
明白一时半刻很难在他这儿脱身，她犹豫了下，还是将管家失踪的消息向他和盘托出，“从住进海天开始，管家就勤勤恳恳做了三年，他是我身边的人，我不能让他因为我有事。”
“你看，把事情告诉我也没有那么难，是不是？”
秦来听了眉头都没皱，“这事儿我很快给你解决。”
他答应帮她解决，她也没多高兴，就看他再次起身，“我们去吃早餐。”
“秦来。”
她喊了他一声，“你就是要把我圈在这了？”
秦来盯着她，眼眸像水一样透亮和清澈。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握着手里的指甲剪和锉刀，“小茉莉，知道我这两个东西用了多久么？”
“七年。很好用。”
他看着她笑，“爷一旦认定什么东西了，爷很长情的。”
宴清往地上啐了口。
她等秦来走了才动身，刚起来的时候，脚步滞涩，走几步就疼，后面慢慢才习惯了些。
走不出这个庭院，她只好找人进来，让高菲陪她。
上午，她让高菲教她防身术，下午，她要么自己练，要么围着竹林一圈圈地跑，想尽一切办法打发时间。
秦来除了陪她吃早餐，也几乎没时间和她待一块儿，只是每每到深夜，还是会过来找她。
他看上去总是很累，说话的声音很哑。除了那一天，之后她不愿意，他倒也没强迫，就是喜欢搂着她睡觉，然后念着小茉莉，沉沉睡去。
和她相处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她，几乎不想让她碰地，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每当早餐结束他的身影消失，她总是松口气。
这样的日子如果继续下去，很能消磨人的意志。
不少女孩或许歆羡的时光，在宴清看来不过是新形势的人间地狱。
还好，第三天，商越给她发来消息，告诉她试镜结果：“赵锴导演钦定你是《神临》的女一。”
“我？”宴清早就不抱希望，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可能？孟英她……”
“她是女二。”商越道：“不过戏份不多，还不到你的三分之一。”
“今天下午开始就要拍定妆照了。”商越提醒她，“电影大概要拍一个月左右，赵锴导演要求挺高，很会磨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商越抽了根烟。
烟雾缥缈，环绕他俊美的容颜。
拍板定下女主的过程并不容易。
孟英方肯定给张昀韬施加了压力，张昀韬又把压力转嫁到赵锴身上。
前天他和赵锴一起抽烟，喝酒时赵锴痛骂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我不是说孟英不合适……”
赵锴声音被酒灌得含含糊糊，“但那个宴清，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确实很贴女主。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啊，宴清名声不好，这又是我和林哥重新合作的第一部电影，稍微有点差错，就很难办的。”
文艺片常常能得奖，但票房不高不能回本是常有的事。
孟英除了混京圈，从前和港圈合作过也很受他们认可。
如果这部片子不启用她做女主，怕是票房没多少，奖也得不到，就真是名利双失了。
商越思索良久，给秦来打了电话。
秦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他回：“我知道，你会让她得到她本就应该得到的东西。”
他听见好友一声轻笑，“我已经在给她牵线。京城这边没问题，报我名字就行，港圈那边儿，大概我得飞过去认识些人，我不信他们看不上京城太子爷的身份。”
到今天，事成了。
商越吐出一口烟，想起秦来告诉他事成的消息，还附加一句：“我知道我媳妇儿招人，没想到还招了你。”
他沉默了下，说：“我不会放弃。”
秦来又笑了，“随便你，但我得说，到最后，这朵小花儿会爱我爱得紧。”
他总是这么自信。
商越很快抽完一根烟，烟蒂扔进垃圾桶里。
到底结果如何，得看宴清。
是谁都不一定。
宴清收到消息立即给秦来打电话，“我试镜成功，拿到女主角。”
“呦。”对面的人先惊讶，继而高兴，“我就知道你能耐不小，小茉莉，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我给你打电话又不是让你夸我。”她皱了下眉，“我要去拍电影，你总不会拦我吧？”
“我什么时候拦你了？”他道：“你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是你自己非要待家里，还总以为我把你给圈养了——鲲鹏想展翅，我这种凡人还能阻挡得了？”
她不相信，换了衣服往外跑。
果然，门口的保安视若无睹，看她进进出出，还打招呼：“小姐今天精神不错啊。”
宴清：“……”
她握着电话，莫名地又有些气闷。
“你看，我什么时候锢着你了？”秦来大概是知道她在那干什么，声音里含了笑，“去吧，带上你的高保镖，拍完记得回来，我晚上不搂着你睡觉我睡不着。”
“你做梦。”
她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哪想在门口撞着个人。
撞到对方，各自都先道了声歉。
等抬起头看彼此，都惊呆了。
宴清：“管家？”
管家：“宴小姐。”
管家看见她很激动，“小姐，我终于见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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