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宴清还没什么反应，秦来先笑出声。
“什么叫‘有时候某个方面我超过你，有时候某个方面你又不如我？’，这意思不就是你从来没赢过我？”
他对宴清道：“小茉莉，你瞧，才刚开始，这小子就在你面前露怯了。”
向来温柔沉静的商越，罕见地露出不自在，眉梢的薄红染到脸颊两侧，此时轻轻咳了声，“我说错了。”
“你说对过什么？”秦来扬眉，“整段全部垮掉，还学人表白。不过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你当着我面想抢我的小花儿，胆子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
两个男人同时表示对她的喜欢。
气氛居然还挺和谐。
宴清有种超脱现实的恍惚感。
在烟城的时候，秦来因为她三番四次和霍骁打架，最后那次，他博上性命去赌车，也没能赢。
她要不是为了试镜来京城，纪江沅又被他接走，也不会落进他手里。
看来，和霍骁相比，秦来对商越的态度算顶好了。
只是，这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居然是好朋友。
想想也觉得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虽然秦来语气很轻快，但她的表情很严肃。
“商老师，上次我说过……”
“我知道。”
商越打断她的话，语气温和，也不见挫败，“你可以拒绝我的追求，但不能阻挡我对你的喜欢。还是说，宴老师你很讨厌我，讨厌到站在你面前你都会嫌烦的程度？”
“哎。”
秦来不等宴清说话，伸手把她牵到身后，“追不到人是自己没本事，还扮起可怜来了？”
商越：“要说装模作样，我可没你厉害……”
三个人在电梯口说话，旁人听不见内容，但看他们表情轻松，以为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在说笑。
颜值极高的人凑一块就是视觉盛宴，工作人员看着都扬起嘴角。
不远处的孟英是个例外。
刚化完妆，她坐在椅子上，助理把买来的咖啡奉上。
她盯着杯里的冰块，脑子里想的是昨天张昀韬跟她说，《神临》女主没戏，让她退而求其次接女二的事。
“女二？”
她从床上下来，追着穿衣服的张昀韬走，“你让我一个影后去接女二？我三年前开始就不演配角了！张昀韬，把我哄上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信誓旦旦要给我拿下女主角，现在说反悔就反悔了？”
“行了。”张昀韬脸色也很难看，“本来给你敲女主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她盯着他冷笑，“程咬金？宴清是程咬金？一十八线小明星，三年了就拍了一部电视剧，她这么个玩意儿占了我的位子当上女主角？传出去我是要被圈里人笑话的！自己没本事就别揽瓷器活儿，活儿不好就别指望有人伺候了自己就能硬！”
张昀韬火了，“是，我没本事，你去找有本事的啊！那个抢你主角的女人是不值得一提，可她比你厉害，她勾搭上京城的太子爷，太子爷说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你要真有本事，也像宴清一样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啊！当初跟我睡是你情我愿，现在倒把自己摘出来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你配么？“
“什么太子爷？”她怔住，想起那晚走进包厢里，五官漂亮，笑起来蛊得人心神荡漾的男人，“他是太子爷？”
张昀韬伸出右手手臂，她看过去，脸瞬间发白。
“我那天就摸了那女的一下，就一下。”
他手臂上的疤痕扭曲蜿蜒，像条吐信的毒蛇，“我还他妈得庆幸，那位爷没废掉我胳膊！被他看上的东西，我敢抢？孟英，咱俩关系到此为止，这女二是我看在我们过去情分上给你讨来的，你爱接不接，反正一大堆人排着队要，和赵锴林嘉合作的机会可能就这辈子一次，你自己掂量。还有，有气别冲我撒，真有本事，让太子爷喜欢上你，不然之后宴清有他捧着，在圈里肯定扶摇直上，超过你也就一两年的事，到时候有你受的！”
思绪回笼，孟英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全吐助理脸上，“我让你点的冰咖？我不是要喝热可可吗？”
助理蹲在她身边，擦了把脸，什么都没敢说，“姐您别气，我再给您买杯去。”
孟英把咖啡杯拍在她手里，助理立即起身跑出去。
她的视线，落在电梯门口前三个人身上。
想当初愿意放下身段来试镜，除了赵锴指导林嘉编剧，还不是因为男主已经敲了商越。
和商越合作，是圈里多少人的梦想。
但这影帝的身份，和旁边京城太子爷一比较，就显得不够看了。
她盯着秦来，看他说话。
看上去挺吊儿郎当，没有商越瞧起来稳重。
但眼里，只有宴清一人。
时而垂下眼睑，落在女人鲜艳的唇角上。
时而撩起眼皮，深深凝着她的眼，她的鼻梁，和丝绸般柔软的长发上。
不知为何，就勾起唇角，双手插进兜里，低首邪邪地笑起来。
孟英稍稍代入宴清感受了下，只觉如果被他那样看着，他目光所及之处，定是像被亲吻过一样的灼烫。
她的脸就慢慢热起来。
宴清。
这个丑闻缠身的女人……
怎么就那么好命！
“姐。”
助理已经跑回来，一头的汗，“热可可买到了。”
她接过，这才收回视线，冷哼道：“走着瞧。”
她可不信。
这样的男人会独独对某个女人专情。
家花总不如野花香。
她有本事能把人勾过来。
不提孟英心思，那边三人聊了会，商越道：“有段时间没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秦来：“可以啊。”
“想吃什么？”商越征求宴清意见，“火锅怎么样？”
好朋友追求同一个人，和和气气不说，还商量聚在一起吃什么。
宴清总觉得眼前一切不太真实。
她本想让秦来替她拒绝，但看他没意见，晚上又跟管家说好要给他接风洗尘，她也就没拒绝，“好啊。”
工作人员过来催他们拍定妆照。
“拍完给我打电话。”秦来看着她笑，“我来接你。”
说完，伸手勾了下她的小指头，仿佛是做了某种约定，才走了。
他一走，商越语气淡淡地，“我没想到他会答应。”
“答应什么？”宴清没听懂他意思。
商越犹豫了下，说：“他这人，猫舌头，一点点重味都不尝，吃菜甚至不让厨师搁盐，国宴级的厨师都辞退几个。我跟他出去从不一起吃饭，真没想到，他为了你愿意吃火锅。”
口味清淡的人体味也轻。
宴清想到秦来身上那股清淡的茉莉花香，听着商越这席话。
心头，忽地动了动。
“我是不是给他助攻了？”商越轻叹，“可恶，他明明是我竞争对手。”
宴清笑了，有些无奈，“商老师，别开玩笑。我不是什么香饽饽。”
“嗯。”
他不再调笑，“我先去拍了。”
宴清点头，看着他过去，自己，也被工作人员领着去化妆。
拍定妆照时她有过片刻的走神，脑海里蹿过很多人的面庞，让摄影师多费了点心思。
等拍完，也给他们看过，摄影师说，《神临》的v博刚开通不久，等制作完海报，定妆照会和海报一起放上去。
宴清心里其实挺担心：她一个籍籍无名的演员拿到《神临》女一，传出去必然遭受严重质疑。加上前面她的很多新闻还没尘埃落定，依旧在烟城洋洋洒洒地传播，有关她的热搜偶尔也会在v博上出现，《神临》剧组因为她，会受到非常多的质疑。
不说赵锴和林嘉，这是她和商越第二次合作，商越又为她不止一次地出头，怕是消息传出去，他的粉丝群体也会来一次大震动。
“没事。”
商越仿佛看出她心思，出言安慰，“赵锴导演选人从来不看咖位，就看角色跟人合不合。他觉得你当这个女主角，受之无愧。”
他总是这样温柔和贴心。
宴清看着他笑起来，轻声道谢。
拍摄结束，秦来把管家带来。
商越太过出名，所到之处少不得狗仔跟踪，一行人便分成两头，到地点再集合。
因此，宴清他们先到了目的地。
宴清一看地点就知道这火锅店肯定是商越选的，和烟城的那家北派的小饭馆风格如出一辙，这里像是总店。
除了他们，店里没客人，应该是商越提前把店包下了。火锅店共两层，他们坐在楼上临窗的位置，微偏过头，能看见不远处的人工湖上，星星点点的画舫在上面泛舟。
服务生递来菜单，宴清看了眼，问管家和秦来，“想吃什么锅底？”
管家：“小姐，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她去看秦来。
男人正往窗外看，瞧着那些花里胡哨乱发光的画舫，“都可以。”
她眼珠提溜转了圈儿，“嗯，全麻全辣的怎么样？”
“可以啊。”秦来听她问自己，凑过来随意瞥了眼菜单，“我不是说了，都可以。”
同时，借着看菜单，他凑过来，额头轻轻磕上她的，又想黏着她不放。
她在桌下推了他一下，他的手就无赖地捉了她的小手，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在手心处还用指甲搔她。
这个随时随地想发情的牲口。
她倏地起身，“服务生，麻烦点个全麻全辣的。”
秦来堪堪握住长凳，才不至于因为失去平衡栽地上去。
他什么也没说，勾着唇角，恍若无事地回来，重新坐好。
对面的管家都看懵了。
商越姗姗来迟，坐到管家身边。
秦来：“这次用了半小时才甩开那些狗东西？”
商越：“没办法，名气越大，想探询我私生活的就越多，我太红了。”
秦来嗤之以鼻。
商越在听宴清介绍管家后，正要向他介绍自己，管家忙道：“商先生，我知道您，你是影帝，大明星，家里的佣人最喜欢看你演的影视剧。”
商越笑了，真心实意地，“谢谢大家抬爱。”
管家：“商先生，能麻烦您给我写点签名吗？也不多，就三十多份，小姐家里一共雇佣了三十多个佣人……”
商越继续微笑：“没问题，就算一百份也很轻松。”
他看了眼秦来。
秦来扬眉，面无表情，捏着筷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在管家高兴地四处找纸的时候，商越轻飘飘道：“其实，管家先生，我和你对面坐着的这位秦先生，有一个共同身份。”
管家不解：“是什么？”
“我和他，都是宴清小姐的追求者。”
还在研究菜单的宴清立即没了点菜的心情。
商越的突然自爆让她惊呆了。
本来挺矜持冷淡一人，好像自从得知秦来喜欢她，攻势也变得迅猛主动起来。
管家：“啊，这……”
秦来冷笑：“别理他，他在口嗨，我还没追上的人能被他追了去？痴心妄想。”
餐桌上本来很和谐的气氛，一时之间，燃起了战火味儿。
宴清刷刷一通乱点，在ipad上勾了好多菜，递给旁边眼睛忽闪忽闪，时而望望商越时而瞅瞅秦来的服务生，“点好了。”
她表现出非常平静的模样，询问其他三个男人，“你们有想吃的吗？”
三人异口同声：“你点就行。”
宴清：“……”
“等一下。”
商越抬手，把服务生叫回来，又点了两扎啤酒，“吃火锅不喝点酒怎么行。”
宴清本以为这顿饭得吃得战战兢兢，不知为何，大抵是管家的调和起了作用，商越又不忍心看他一人自说自话冷场，时不时捧哏几句。
于是，四人出乎意料地轻松和谐。
管家和商越互相敬酒，说着说着，管家秃噜嘴皮，“其实，我们家小姐行情很好的……不说从前的先生对她念念不忘，也不说您们二位，喜欢小姐的还有好多……这些人都叫过来，能打一桌又一桌的麻将……”
“他们倒是敢来。”
秦来手指不轻不重扣了扣桌面，“来一个爷削一个，脑袋齐齐挂城门上风干。”
“秦来。”宴清皱眉，叫了他一声。
秦来冲她甜甜一笑，低头不说话了。
席间，管家和商越聊得愈发欢畅。
时不时地，宴清脑海里总飘过商越说的话：“他这人，猫舌头，一点点重味都不尝，吃菜甚至不让厨师搁盐。”
火锅汤全红，飘着又油又热的辣椒，层层叠叠堆成了山。
旁边的人，筷子几乎没动过。
不应该啊。
宴清心想，这几天他们一起吃早茶，什么菜都有，也没见他一点不尝。
她转头，看见秦来仍低着头。
只是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碗。
一个碗里是已经剔过的蟹膏，另一个里盛的虾肉。
再看他的手。
都没戴手套，直接徒手从火锅里捞出龙虾。
一个个儿，在给她剥虾。
他神情很认真。
晚间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拂了拂他的短发，拨动他很长的眼睫。
宴清看了他好一会，直到他有所察觉，扭头，看见她有些迷离的眼神，挑眉，“吃啊。”
宴清：“这些……你给我挑的？”
秦来：“不然呢，爷要不是为你，还能为了对面那两个男的？爷又不喜欢男人。”
他见宴清嘴巴张了张，没说话，唇角，似勾不勾地，像是想往上扬，那股得意洋洋的劲儿又出来了。
他凑过来，“怎么着？是不是有点喜欢爷了？”
宴清板下脸，“你吃一口。”
她就不信，他真的一点重口不尝。
“我……”
秦来看了眼碗里面红红的虾肉，很轻地蹙了下眉。
“行。”
他说：“但我吃了，你必须主动亲我一口，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
“答不答应？”
他眼睛弯起来，“你敢答应我就敢吃，小茉莉，快说，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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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有时候某个方面我超过你，有时候某个方面你又不如我？’，这意思不就是你从来没赢过我？”
他对宴清道：“小茉莉，你瞧，才刚开始，这小子就在你面前露怯了。”
向来温柔沉静的商越，罕见地露出不自在，眉梢的薄红染到脸颊两侧，此时轻轻咳了声，“我说错了。”
“你说对过什么？”秦来扬眉，“整段全部垮掉，还学人表白。不过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你当着我面想抢我的小花儿，胆子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
两个男人同时表示对她的喜欢。
气氛居然还挺和谐。
宴清有种超脱现实的恍惚感。
在烟城的时候，秦来因为她三番四次和霍骁打架，最后那次，他博上性命去赌车，也没能赢。
她要不是为了试镜来京城，纪江沅又被他接走，也不会落进他手里。
看来，和霍骁相比，秦来对商越的态度算顶好了。
只是，这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居然是好朋友。
想想也觉得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虽然秦来语气很轻快，但她的表情很严肃。
“商老师，上次我说过……”
“我知道。”
商越打断她的话，语气温和，也不见挫败，“你可以拒绝我的追求，但不能阻挡我对你的喜欢。还是说，宴老师你很讨厌我，讨厌到站在你面前你都会嫌烦的程度？”
“哎。”
秦来不等宴清说话，伸手把她牵到身后，“追不到人是自己没本事，还扮起可怜来了？”
商越：“要说装模作样，我可没你厉害……”
三个人在电梯口说话，旁人听不见内容，但看他们表情轻松，以为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在说笑。
颜值极高的人凑一块就是视觉盛宴，工作人员看着都扬起嘴角。
不远处的孟英是个例外。
刚化完妆，她坐在椅子上，助理把买来的咖啡奉上。
她盯着杯里的冰块，脑子里想的是昨天张昀韬跟她说，《神临》女主没戏，让她退而求其次接女二的事。
“女二？”
她从床上下来，追着穿衣服的张昀韬走，“你让我一个影后去接女二？我三年前开始就不演配角了！张昀韬，把我哄上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信誓旦旦要给我拿下女主角，现在说反悔就反悔了？”
“行了。”张昀韬脸色也很难看，“本来给你敲女主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她盯着他冷笑，“程咬金？宴清是程咬金？一十八线小明星，三年了就拍了一部电视剧，她这么个玩意儿占了我的位子当上女主角？传出去我是要被圈里人笑话的！自己没本事就别揽瓷器活儿，活儿不好就别指望有人伺候了自己就能硬！”
张昀韬火了，“是，我没本事，你去找有本事的啊！那个抢你主角的女人是不值得一提，可她比你厉害，她勾搭上京城的太子爷，太子爷说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你要真有本事，也像宴清一样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啊！当初跟我睡是你情我愿，现在倒把自己摘出来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你配么？“
“什么太子爷？”她怔住，想起那晚走进包厢里，五官漂亮，笑起来蛊得人心神荡漾的男人，“他是太子爷？”
张昀韬伸出右手手臂，她看过去，脸瞬间发白。
“我那天就摸了那女的一下，就一下。”
他手臂上的疤痕扭曲蜿蜒，像条吐信的毒蛇，“我还他妈得庆幸，那位爷没废掉我胳膊！被他看上的东西，我敢抢？孟英，咱俩关系到此为止，这女二是我看在我们过去情分上给你讨来的，你爱接不接，反正一大堆人排着队要，和赵锴林嘉合作的机会可能就这辈子一次，你自己掂量。还有，有气别冲我撒，真有本事，让太子爷喜欢上你，不然之后宴清有他捧着，在圈里肯定扶摇直上，超过你也就一两年的事，到时候有你受的！”
思绪回笼，孟英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全吐助理脸上，“我让你点的冰咖？我不是要喝热可可吗？”
助理蹲在她身边，擦了把脸，什么都没敢说，“姐您别气，我再给您买杯去。”
孟英把咖啡杯拍在她手里，助理立即起身跑出去。
她的视线，落在电梯门口前三个人身上。
想当初愿意放下身段来试镜，除了赵锴指导林嘉编剧，还不是因为男主已经敲了商越。
和商越合作，是圈里多少人的梦想。
但这影帝的身份，和旁边京城太子爷一比较，就显得不够看了。
她盯着秦来，看他说话。
看上去挺吊儿郎当，没有商越瞧起来稳重。
但眼里，只有宴清一人。
时而垂下眼睑，落在女人鲜艳的唇角上。
时而撩起眼皮，深深凝着她的眼，她的鼻梁，和丝绸般柔软的长发上。
不知为何，就勾起唇角，双手插进兜里，低首邪邪地笑起来。
孟英稍稍代入宴清感受了下，只觉如果被他那样看着，他目光所及之处，定是像被亲吻过一样的灼烫。
她的脸就慢慢热起来。
宴清。
这个丑闻缠身的女人……
怎么就那么好命！
“姐。”
助理已经跑回来，一头的汗，“热可可买到了。”
她接过，这才收回视线，冷哼道：“走着瞧。”
她可不信。
这样的男人会独独对某个女人专情。
家花总不如野花香。
她有本事能把人勾过来。
不提孟英心思，那边三人聊了会，商越道：“有段时间没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秦来：“可以啊。”
“想吃什么？”商越征求宴清意见，“火锅怎么样？”
好朋友追求同一个人，和和气气不说，还商量聚在一起吃什么。
宴清总觉得眼前一切不太真实。
她本想让秦来替她拒绝，但看他没意见，晚上又跟管家说好要给他接风洗尘，她也就没拒绝，“好啊。”
工作人员过来催他们拍定妆照。
“拍完给我打电话。”秦来看着她笑，“我来接你。”
说完，伸手勾了下她的小指头，仿佛是做了某种约定，才走了。
他一走，商越语气淡淡地，“我没想到他会答应。”
“答应什么？”宴清没听懂他意思。
商越犹豫了下，说：“他这人，猫舌头，一点点重味都不尝，吃菜甚至不让厨师搁盐，国宴级的厨师都辞退几个。我跟他出去从不一起吃饭，真没想到，他为了你愿意吃火锅。”
口味清淡的人体味也轻。
宴清想到秦来身上那股清淡的茉莉花香，听着商越这席话。
心头，忽地动了动。
“我是不是给他助攻了？”商越轻叹，“可恶，他明明是我竞争对手。”
宴清笑了，有些无奈，“商老师，别开玩笑。我不是什么香饽饽。”
“嗯。”
他不再调笑，“我先去拍了。”
宴清点头，看着他过去，自己，也被工作人员领着去化妆。
拍定妆照时她有过片刻的走神，脑海里蹿过很多人的面庞，让摄影师多费了点心思。
等拍完，也给他们看过，摄影师说，《神临》的v博刚开通不久，等制作完海报，定妆照会和海报一起放上去。
宴清心里其实挺担心：她一个籍籍无名的演员拿到《神临》女一，传出去必然遭受严重质疑。加上前面她的很多新闻还没尘埃落定，依旧在烟城洋洋洒洒地传播，有关她的热搜偶尔也会在v博上出现，《神临》剧组因为她，会受到非常多的质疑。
不说赵锴和林嘉，这是她和商越第二次合作，商越又为她不止一次地出头，怕是消息传出去，他的粉丝群体也会来一次大震动。
“没事。”
商越仿佛看出她心思，出言安慰，“赵锴导演选人从来不看咖位，就看角色跟人合不合。他觉得你当这个女主角，受之无愧。”
他总是这样温柔和贴心。
宴清看着他笑起来，轻声道谢。
拍摄结束，秦来把管家带来。
商越太过出名，所到之处少不得狗仔跟踪，一行人便分成两头，到地点再集合。
因此，宴清他们先到了目的地。
宴清一看地点就知道这火锅店肯定是商越选的，和烟城的那家北派的小饭馆风格如出一辙，这里像是总店。
除了他们，店里没客人，应该是商越提前把店包下了。火锅店共两层，他们坐在楼上临窗的位置，微偏过头，能看见不远处的人工湖上，星星点点的画舫在上面泛舟。
服务生递来菜单，宴清看了眼，问管家和秦来，“想吃什么锅底？”
管家：“小姐，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她去看秦来。
男人正往窗外看，瞧着那些花里胡哨乱发光的画舫，“都可以。”
她眼珠提溜转了圈儿，“嗯，全麻全辣的怎么样？”
“可以啊。”秦来听她问自己，凑过来随意瞥了眼菜单，“我不是说了，都可以。”
同时，借着看菜单，他凑过来，额头轻轻磕上她的，又想黏着她不放。
她在桌下推了他一下，他的手就无赖地捉了她的小手，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在手心处还用指甲搔她。
这个随时随地想发情的牲口。
她倏地起身，“服务生，麻烦点个全麻全辣的。”
秦来堪堪握住长凳，才不至于因为失去平衡栽地上去。
他什么也没说，勾着唇角，恍若无事地回来，重新坐好。
对面的管家都看懵了。
商越姗姗来迟，坐到管家身边。
秦来：“这次用了半小时才甩开那些狗东西？”
商越：“没办法，名气越大，想探询我私生活的就越多，我太红了。”
秦来嗤之以鼻。
商越在听宴清介绍管家后，正要向他介绍自己，管家忙道：“商先生，我知道您，你是影帝，大明星，家里的佣人最喜欢看你演的影视剧。”
商越笑了，真心实意地，“谢谢大家抬爱。”
管家：“商先生，能麻烦您给我写点签名吗？也不多，就三十多份，小姐家里一共雇佣了三十多个佣人……”
商越继续微笑：“没问题，就算一百份也很轻松。”
他看了眼秦来。
秦来扬眉，面无表情，捏着筷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在管家高兴地四处找纸的时候，商越轻飘飘道：“其实，管家先生，我和你对面坐着的这位秦先生，有一个共同身份。”
管家不解：“是什么？”
“我和他，都是宴清小姐的追求者。”
还在研究菜单的宴清立即没了点菜的心情。
商越的突然自爆让她惊呆了。
本来挺矜持冷淡一人，好像自从得知秦来喜欢她，攻势也变得迅猛主动起来。
管家：“啊，这……”
秦来冷笑：“别理他，他在口嗨，我还没追上的人能被他追了去？痴心妄想。”
餐桌上本来很和谐的气氛，一时之间，燃起了战火味儿。
宴清刷刷一通乱点，在ipad上勾了好多菜，递给旁边眼睛忽闪忽闪，时而望望商越时而瞅瞅秦来的服务生，“点好了。”
她表现出非常平静的模样，询问其他三个男人，“你们有想吃的吗？”
三人异口同声：“你点就行。”
宴清：“……”
“等一下。”
商越抬手，把服务生叫回来，又点了两扎啤酒，“吃火锅不喝点酒怎么行。”
宴清本以为这顿饭得吃得战战兢兢，不知为何，大抵是管家的调和起了作用，商越又不忍心看他一人自说自话冷场，时不时捧哏几句。
于是，四人出乎意料地轻松和谐。
管家和商越互相敬酒，说着说着，管家秃噜嘴皮，“其实，我们家小姐行情很好的……不说从前的先生对她念念不忘，也不说您们二位，喜欢小姐的还有好多……这些人都叫过来，能打一桌又一桌的麻将……”
“他们倒是敢来。”
秦来手指不轻不重扣了扣桌面，“来一个爷削一个，脑袋齐齐挂城门上风干。”
“秦来。”宴清皱眉，叫了他一声。
秦来冲她甜甜一笑，低头不说话了。
席间，管家和商越聊得愈发欢畅。
时不时地，宴清脑海里总飘过商越说的话：“他这人，猫舌头，一点点重味都不尝，吃菜甚至不让厨师搁盐。”
火锅汤全红，飘着又油又热的辣椒，层层叠叠堆成了山。
旁边的人，筷子几乎没动过。
不应该啊。
宴清心想，这几天他们一起吃早茶，什么菜都有，也没见他一点不尝。
她转头，看见秦来仍低着头。
只是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碗。
一个碗里是已经剔过的蟹膏，另一个里盛的虾肉。
再看他的手。
都没戴手套，直接徒手从火锅里捞出龙虾。
一个个儿，在给她剥虾。
他神情很认真。
晚间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拂了拂他的短发，拨动他很长的眼睫。
宴清看了他好一会，直到他有所察觉，扭头，看见她有些迷离的眼神，挑眉，“吃啊。”
宴清：“这些……你给我挑的？”
秦来：“不然呢，爷要不是为你，还能为了对面那两个男的？爷又不喜欢男人。”
他见宴清嘴巴张了张，没说话，唇角，似勾不勾地，像是想往上扬，那股得意洋洋的劲儿又出来了。
他凑过来，“怎么着？是不是有点喜欢爷了？”
宴清板下脸，“你吃一口。”
她就不信，他真的一点重口不尝。
“我……”
秦来看了眼碗里面红红的虾肉，很轻地蹙了下眉。
“行。”
他说：“但我吃了，你必须主动亲我一口，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
“答不答应？”
他眼睛弯起来，“你敢答应我就敢吃，小茉莉，快说，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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