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第206章 对弈李闻斌
206对弈李闻斌
“边上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没太影响你的公司吧？”聂冰还以礼貌一笑，“我听吴瑕说，李总原来是83号的协警，就想着过来聊一聊，说不定能有点儿新的发现。”
“您叫我小李就是了。”李闻斌语气诚恳、态度谦和，“警民合作，义不容辞。早知道是为了这桩案子，您派人通知我去83号就行了，何必还大老远亲自过来走访呢？”
“赶上这案子棘手，市局任命我来当这个专案组的组长。”聂冰同样保持客套。
“看来，刑侦总队又迎来一任负责的大领导。”李闻斌说着，让出半边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别光顾着在门口闲扯，来，欢迎二位到我这小公司里坐坐！”
他这话正中了聂冰和吴瑕下怀，两人走进“正沧安保”的院门，相比“炯达搬场”的脏乱差，眼前的这间小院则被归置得井井有条、十分洁净。进门便是一块中小型的操场，边上设有篮球架、乒乓桌和单双杠。
横穿过操场之后，李闻斌领着两位来客依次参观了公司的健身房、会议室、员工食堂和他的专属办公室。整个院子里共计有屋舍6间，格局有些类似单排教室外加一条走廊的教学楼。东西两侧的屋子对门而立，东面是员工食堂，西面则紧贴隔墙，正是那间遭到油烟熏染的屋子。
李闻斌把聂冰和吴瑕请进了办公室，拿出一罐茶叶，热情地烧水冲泡。
“聂总刚才问起4.11案对我公司的影响，其实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我过去算是半个警察，也出过不少凶案现场，害怕是完全谈不上，如果碰到有项目洽谈，一般也是我上客户那里拜访。‘正沧安保’还处于创业阶段，我没有太多启动的资金，在郊区租房，价格便宜、面积也大，只要用心改造一下，把训练场地和健身设备配置到位，其实这地方的性价比还是挺高的。”
李闻斌侃侃而谈，洗茶过后，提壶依次冲泡。聂冰端杯浅尝，只觉得茶香扑鼻，味道却十分陌生，便问李闻斌泡的是什么茶叶。
“这是墨省野生的刺五加，我去年冬至时，回老家扫了一趟墓，在当地茶庄买的。”李闻斌忽然面露尴尬，“对不住二位贵客了，我这里比较朴素，没什么好茶招待你们。”
“李哥客气了，这刺五加挺不错的，养精益肾，适合聂总。”
吴瑕这飞来神句让边上的聂冰险些被茶水呛着，心说这小狐狸约是一半为了声东击西、模糊重点，一半为了还击他昨晚为求太平，偷吃安定的事。
好在李闻斌听不出这话里暧昧的弦外之音，只是称赞吴瑕见多识广、博学多才，转而又叹道：“墨省那地方出产不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经济也没见搞上去。但凡有点儿本事的年轻人都跑去了一线城市，当地的各项发展还是非常落后。”
“老家宅子卖了么？”聂冰问道。
“我倒是想卖，可又有谁敢买呢？那可是几间出过灭门案的老宅子。”李闻斌神色无奈道，“这次回去，我还到‘桂河案’的死人坑边上敬了香，那个村子已经彻底荒废了。出了那桩大案之后，村民们就陆续搬空了，唯独那间罪恶的院子还杵在那里。冬天的桂河市一到下午4点，天就黑了，冷风往那院子里一灌，就跟有人在里头哭似的……”
血腥惨烈的旧案往事让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片刻过后，最先开口的是聂冰，他口吻平和却开门见山，对李闻斌说道：“我听甄猛汇报说，隔壁的钱炯达好像和你的关系不怎么样。”
李闻斌收回思绪，如实作答：“钱炯达就是个地痞无赖，跟我过去见识过的各种杀人犯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就算能打趴下狮子和老虎，换成一只苍蝇成天在耳边‘嗡嗡’乱飞，那也是很心烦的。”
“照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4.11案跟钱炯达并没有直接关系？”聂冰挑眉问道。
李闻斌随之一怔，很快又平静说道：“您是警察，警察破案得讲证据，光凭我认为，那没什么用啊。我的确看了一些关于4.11案的报导，也就局限于吴科如何利用网络扭转乾坤、力挽狂澜，在短短三天之内实现了找到尸源的舆论奇迹。”
他喝了一口茶，又不紧不慢道：“还有就是，我之前看到何主任亲自去了隔壁勘查，以他的地位和身份一旦亲自带队过来，那钱炯达的院子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现场。这些都是我看的、猜的，再多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一番对话下来，李闻斌举止自然、口风严紧，没有一丝异常之处。
吴瑕问他：“钱炯达平时会因为一些什么事，跟你发生矛盾？”
李闻斌不急着答话，又替两人斟满了茶水，才幽幽说道：“我听房东说，这个农家小院原本是他一个人租下的，后来由于搬场经营不善，他退掉了2\/3的面积，也就是当下‘正沧安保’租赁的区域。他刚退租那会儿没有下家过来接盘，钱炯达少付了房租，还跟房东死磨硬泡，占着房间不肯清空。地方大，使惯了。
“之后我来了，让他不得不腾出了地方，所以打一开始起，他就对我带了些敌意吧。外加我跟他三观不合，碰上他在隔壁组织社会人员打通宵麻将、带一个以上的女人回来过夜，我都会去口头警告他，说这些全属于违法行为。他不听劝，还要骂人，那我只能报警求助了。想必也就因为这些事，他跟我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你这性子真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刚正不阿啊。”吴瑕听后说道。
“毕竟是从83号出来的，这点儿社会责任心还是得有。”李闻斌讪讪一笑。
“你这里有没有监控视频可以提供给刑侦总队，关于隔壁院子的人员进出？”聂冰问道。
“我已经把案发前半个月的所有视频全都拷给了视侦二支队。”李闻斌回说，“不过，我安装摄像头很有原则，绝对不窥探他人隐私，摄录范围只对着自家内部和门口位置。搬场的大门仅仅拍到了一个角，但勉强还是能看清进出人员的侧面形象的。”
“好，这样就足够了。”聂冰说道。
吴瑕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办公室外，看向西面那间上了锁的房间，又扭头对李闻斌道：“诶，李哥。那间贴着隔墙的屋子是干什么用的？钱炯达怎么还接了一根油烟管正对着这间屋子的气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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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没太影响你的公司吧？”聂冰还以礼貌一笑，“我听吴瑕说，李总原来是83号的协警，就想着过来聊一聊，说不定能有点儿新的发现。”
“您叫我小李就是了。”李闻斌语气诚恳、态度谦和，“警民合作，义不容辞。早知道是为了这桩案子，您派人通知我去83号就行了，何必还大老远亲自过来走访呢？”
“赶上这案子棘手，市局任命我来当这个专案组的组长。”聂冰同样保持客套。
“看来，刑侦总队又迎来一任负责的大领导。”李闻斌说着，让出半边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别光顾着在门口闲扯，来，欢迎二位到我这小公司里坐坐！”
他这话正中了聂冰和吴瑕下怀，两人走进“正沧安保”的院门，相比“炯达搬场”的脏乱差，眼前的这间小院则被归置得井井有条、十分洁净。进门便是一块中小型的操场，边上设有篮球架、乒乓桌和单双杠。
横穿过操场之后，李闻斌领着两位来客依次参观了公司的健身房、会议室、员工食堂和他的专属办公室。整个院子里共计有屋舍6间，格局有些类似单排教室外加一条走廊的教学楼。东西两侧的屋子对门而立，东面是员工食堂，西面则紧贴隔墙，正是那间遭到油烟熏染的屋子。
李闻斌把聂冰和吴瑕请进了办公室，拿出一罐茶叶，热情地烧水冲泡。
“聂总刚才问起4.11案对我公司的影响，其实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我过去算是半个警察，也出过不少凶案现场，害怕是完全谈不上，如果碰到有项目洽谈，一般也是我上客户那里拜访。‘正沧安保’还处于创业阶段，我没有太多启动的资金，在郊区租房，价格便宜、面积也大，只要用心改造一下，把训练场地和健身设备配置到位，其实这地方的性价比还是挺高的。”
李闻斌侃侃而谈，洗茶过后，提壶依次冲泡。聂冰端杯浅尝，只觉得茶香扑鼻，味道却十分陌生，便问李闻斌泡的是什么茶叶。
“这是墨省野生的刺五加，我去年冬至时，回老家扫了一趟墓，在当地茶庄买的。”李闻斌忽然面露尴尬，“对不住二位贵客了，我这里比较朴素，没什么好茶招待你们。”
“李哥客气了，这刺五加挺不错的，养精益肾，适合聂总。”
吴瑕这飞来神句让边上的聂冰险些被茶水呛着，心说这小狐狸约是一半为了声东击西、模糊重点，一半为了还击他昨晚为求太平，偷吃安定的事。
好在李闻斌听不出这话里暧昧的弦外之音，只是称赞吴瑕见多识广、博学多才，转而又叹道：“墨省那地方出产不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经济也没见搞上去。但凡有点儿本事的年轻人都跑去了一线城市，当地的各项发展还是非常落后。”
“老家宅子卖了么？”聂冰问道。
“我倒是想卖，可又有谁敢买呢？那可是几间出过灭门案的老宅子。”李闻斌神色无奈道，“这次回去，我还到‘桂河案’的死人坑边上敬了香，那个村子已经彻底荒废了。出了那桩大案之后，村民们就陆续搬空了，唯独那间罪恶的院子还杵在那里。冬天的桂河市一到下午4点，天就黑了，冷风往那院子里一灌，就跟有人在里头哭似的……”
血腥惨烈的旧案往事让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片刻过后，最先开口的是聂冰，他口吻平和却开门见山，对李闻斌说道：“我听甄猛汇报说，隔壁的钱炯达好像和你的关系不怎么样。”
李闻斌收回思绪，如实作答：“钱炯达就是个地痞无赖，跟我过去见识过的各种杀人犯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就算能打趴下狮子和老虎，换成一只苍蝇成天在耳边‘嗡嗡’乱飞，那也是很心烦的。”
“照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4.11案跟钱炯达并没有直接关系？”聂冰挑眉问道。
李闻斌随之一怔，很快又平静说道：“您是警察，警察破案得讲证据，光凭我认为，那没什么用啊。我的确看了一些关于4.11案的报导，也就局限于吴科如何利用网络扭转乾坤、力挽狂澜，在短短三天之内实现了找到尸源的舆论奇迹。”
他喝了一口茶，又不紧不慢道：“还有就是，我之前看到何主任亲自去了隔壁勘查，以他的地位和身份一旦亲自带队过来，那钱炯达的院子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现场。这些都是我看的、猜的，再多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一番对话下来，李闻斌举止自然、口风严紧，没有一丝异常之处。
吴瑕问他：“钱炯达平时会因为一些什么事，跟你发生矛盾？”
李闻斌不急着答话，又替两人斟满了茶水，才幽幽说道：“我听房东说，这个农家小院原本是他一个人租下的，后来由于搬场经营不善，他退掉了2\/3的面积，也就是当下‘正沧安保’租赁的区域。他刚退租那会儿没有下家过来接盘，钱炯达少付了房租，还跟房东死磨硬泡，占着房间不肯清空。地方大，使惯了。
“之后我来了，让他不得不腾出了地方，所以打一开始起，他就对我带了些敌意吧。外加我跟他三观不合，碰上他在隔壁组织社会人员打通宵麻将、带一个以上的女人回来过夜，我都会去口头警告他，说这些全属于违法行为。他不听劝，还要骂人，那我只能报警求助了。想必也就因为这些事，他跟我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你这性子真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刚正不阿啊。”吴瑕听后说道。
“毕竟是从83号出来的，这点儿社会责任心还是得有。”李闻斌讪讪一笑。
“你这里有没有监控视频可以提供给刑侦总队，关于隔壁院子的人员进出？”聂冰问道。
“我已经把案发前半个月的所有视频全都拷给了视侦二支队。”李闻斌回说，“不过，我安装摄像头很有原则，绝对不窥探他人隐私，摄录范围只对着自家内部和门口位置。搬场的大门仅仅拍到了一个角，但勉强还是能看清进出人员的侧面形象的。”
“好，这样就足够了。”聂冰说道。
吴瑕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办公室外，看向西面那间上了锁的房间，又扭头对李闻斌道：“诶，李哥。那间贴着隔墙的屋子是干什么用的？钱炯达怎么还接了一根油烟管正对着这间屋子的气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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